好阴险狡诈的人!
一行人到二楼雅间谈事,外面被侍卫紧紧围住。
因金蝎子明显没有林坊主好糊弄,又是刻意要引出来的人,时亭便不再虚与委蛇,直接就雪罂运输和贩卖展开商榷。
但金蝎子反而不急了,总是避重就轻地东拉西扯,就是不给个准话,还时不时试探时亭几句。
可惜,时亭看到了金蝎子脚底的黄沙
——附近有黄沙的地方,最近也隔了五座城,也就是说,快马加鞭也得三四天。
而金蝎子从得到消息到赶回来,竟只用了两天,这说明急的从来不是他时亭。
“看来,金爷没想和我好好谈啊,正好我也懒得再费口舌了。”
时亭一副完全没耐心地模样,站起来拉上乌衡,“既然如此,我还是给帝都回信,让父亲来跟金爷谈吧。”——
作者有话说:中国人经典环节:这买卖真不成?那我走了啊,真走了啊~
(实则眼睛一直往回瞟)[菜狗]
第79章陇西哗变(七)
“马公子且留步!”
时亭前脚刚踏出雅间,金蝎子便起身过来留人,像是挽留亲兄弟一样攥住他的手。
“马公子啊,方才是在下冒犯了,还请再给次机会,毕竟我们和你父亲也是做过好几次生意的熟人了!”
时亭回头看向金蝎子,面上满是不耐烦,心里盘算着,之前马家在大理寺天天喊冤,非说自己没有做雪罂的买卖,清白得很。
这不,四处一逛就能戳穿马家的谎言,可见无商不奸,尤其是能和丁家搭上线的商贾。
乌衡瞥了眼金蝎子按在时亭手上的爪子,冷哼一声,上前猛地将人拽开,冲金蝎子吼道:“我家公子也是你能碰的?他都说不想做这笔生意了!”
被一个骚包的小倌这么怼,金蝎子眼底明显闪过厉色,但他很快收敛,脸上讨笑更浓:“生意嘛,一次不成就谈第二次,马公子乃是丁二爷推荐,在下自然是极力想促成合作的!”
林坊主也道:“是啊,马公子从帝远道而来,必然也是想做成这桩生意的,对不对?”
时亭这才开了口,一副当惯公子哥的高高在上作派,道:“这话说的,好像我有错似的。我告诉你们,我虽然参与家里生意并不多,但也不是什么世面没见过,父亲竟然能让我来,说明我来就够了,金爷能明白吗?”
金蝎子:“那是,马公子说得极对。不过也请马公子谅解,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大家平日都提心吊胆的,更不要说辛家出事,临时换马家合作这种大事,你说对不对?”
“我理解什么?”时亭反问,“什么叫临时换马甲合作,我们马家可是丁二爷一早就准备好的第二家,你这么说难道是不服丁二爷的安排?”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质疑丁二爷?”金蝎子忙赔笑道,“还请马公子看在丁二爷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能赏脸留下来和我们再谈谈。”
时亭并不马上答应,讽刺了句:“然后再用那些车轱辘话和我绕圈子吗?真当我听不出来,你方才根本没想好好谈。”
其实对于时亭来说,他还真没听出是车轱辘话,毕竟他擅长的是打仗和摄政,与金银打交道这事还真不行,这也是他为何执意带孟伊来的原因。
方才和金蝎子谈生意,正是他一直在暗示和提点,要不凭他和乌衡这两门外汉,早就露馅了。
金蝎子当即保证:“马公子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半个时辰就能解决。”
时亭这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地坐回去,金蝎子赶紧亲自倒了杯茶赔罪。
乌衡凑过来,上手给时亭捏肩,贴心道:“公子你别生气,奴家给你松快松快。”
实则,故意去捏容易发痒的地方,时亭不得不躲了下,无奈地用眼神示意乌衡别闹,乌衡这才好好给他捏肩。
接下来,时亭见孟伊不似刚见到金蝎子时那般害怕了,便将谈生意的事直接抛给他。
孟伊愣了下,正想推辞,但见时亭看他的目光跟下军令状似的,又想起自己在离京前对段璞的毛遂自荐,只得牙一咬,硬着头皮上了。
或许是有时亭这尊大佛镇场,孟伊进入状态之后,生意上的谈判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乌衡之前对孟伊多少有点瞧不上,毕竟一路上除了睡就是睡,胆子又小,窝窝囊囊的,但这一刻看到他侃侃而谈,滴水不漏,不禁欣赏几分。
到底是时亭身边的人,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
等谈完具体事宜,双方约好明日去仓库验货,再签商契。
乌衡提议:“公子,我不想再住赌坊了,今日换个地方歇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