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衡感慨:“都是习武之人,有的人是玲珑心思,我怎就生了榆木脑袋。”
时亭看了自称“榆木脑袋”的某只狐狸,道:“你只是在故意让我,并未尽全力。”
乌衡笑:“那时将军怎么不让让我?”
时亭道:“面对敌人,我从来都是全力以赴,不会徇一丝一毫的私情。”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乌衡一笑置之,没了下棋的闲情雅致,要带时亭去后山骑马赏花。
时亭反对:“那毒还没散尽,我乏力得很,怎么骑马?”
乌衡不听,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两人共骑一马出发。
北辰从小厨房探头,大叫:“放下我家公子!”
乌衡连时亭的话都不听,更别提北辰的,直接一挥鞭,胯下马匹飞一般出了叶家村,直奔后山去。
满佳眼看北辰就要追上去,生怕他坏了自家二殿下的好事,赶紧拉住他:“时将军和二殿下说,他们是要去谈正事,你不要去添乱!”
一路上,时亭的后背感受到乌衡胸膛的滚烫,悄然往前俯身拉开距离,但身后人可不是个吃素的,非常霸道地贴上来,一点间隙都不留给时亭。
时亭扭头想骂乌衡登徒子,但刚开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选择了闭嘴。
乌衡低头瞥见时亭无奈蹙在一起的眉头,心情大好,道:“时将军莫怪,我不过是个粗人,在离别之际说不好漂亮话,只能无赖地耍点流氓,和你温存一下。”
时亭:“……”
还以为你自己不知道在耍流氓呢。
得找个机会下马。
“但请时将军再忍忍吧。”乌衡见时亭已经抬起右腿,明显准备下马的动作,叹了口气,“这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这么亲近了,再见面,时将军怕是只会对我喊打喊杀了。”
此次一别,再见面多半是在战场,确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时亭心下一动,断了下马的心思。
乌衡见时亭放下腿,勾唇笑了笑,一勒缰绳,让马慢下来,带着两人沿后山的小道闲逛。
两人出来得有些晚了,此刻已是日落之时,好在风景出奇地不错。
漫天余晖洒落在大地上,给巍峨群山披上金纱,威严中多了几分柔和。火红的霞光中,大雁成群结对地往南飞翔,整齐得好似专门训练过。山坡上,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开得很茂盛,星星点点的小朵构成了成片的花海,斑斓锦绣。
时亭注意到,在花海里有棵榕树,上面有个鸟巢。
乌衡牵动缰绳,让马儿带着他们靠近花海,然后问怀里人:“想下去走走吗。”
时亭直言:“没力气走。”
又迅速补充,“也不需要你抱。”
乌衡哈哈两声,还是下了马,将时亭抱了下来,然后在时亭开口骂人前,将他背到了背上。
“这样,就不是抱了。”
时亭惊叹于乌衡再创新高的无赖,但也懒得再掰扯了,干脆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抬手往左前方一指:“那里有棵榕树。”
乌衡没立马动,而是问:“那时将军想去榕树那里吗?还有,想怎么去呢?”
时亭不说话。
乌衡提示:“比如,时将军可以说,我好想阿柳背我去榕树那里啊。”
时亭挣扎着要下来。
乌衡赶紧道:“好好好,别动,我背你去榕树那里。”
时亭安静趴好。
没有旁人的山坡上,天地都显得更为辽阔宽广。
乌衡背着时亭慢慢往左前方走,秋风微凉,但很舒服。
时亭被温热的肩膀,以及余晖烘得暖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等到了榕树,乌衡放时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