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还没想好怎么和卫鹤解释,她突然出现在这里。
可是,躲起来更欲盖弥彰罢!不过也没什么法子了。
卫鹤推开房门前时,沈安一个激灵,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就跳着躲进床榻上了。重重砸在书本上,咯得骨头生疼。到处都是书!书脊又硬又厚。
幸好,帘幕还未撤去。
沈安不断向神明祈祷他不要躺上来,祈求他去旁边看书。
沈安艰难地抽出身后书本,移到一旁,抽出心来留意外边。
怕什么来什么,一只骨骼清晰、淡青脉络明显的手伸了进来。
沈安屏住呼息,假若笑着打招呼卫鹤会谅解她吗?
就在沈安做好心理准备时,那只手悬停一会,拿走了一本松垮的书。
沈安方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没影了。她鞋还未脱,现下侧躺着,整个人猫着,尽量不碰到被子什么的。
安静、宁静、寂静,翻书的‘哗哗’声也听不见,沈安大气不敢出一声。
又过了一会,还是很静,沈安顿感眼前一片光亮。
卫鹤也许是离开了。
沈安窝在床榻上,开始发酸了。沈安正准备出去呢,那床幔动了起来,四下无风。
……
他没有离开,直接把帘幕拉开了。
沈安不用去感受光亮了,拉开帘幕后,光线照了进来。
光亮到有些刺眼。
沈安以手遮光,避开阳光。并没有阳光射落,卫鹤全挡住了。
床幔垂落在卫鹤左手小臂上,他戏谑地瞧着满脸无辜的沈安,道:“做什么?”和前面挨打的模样截然相反。
沈安放下手,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道:“没做什么。你信不信?”
卫鹤盯了她许久,不甚相信,干涩道:“没做什么跑我房里来?”而且还跑床上去了。
“听我解释。”
卫鹤很有耐心听她解释:“嗯。”
“我……”沈安想了想,是真的有原因,可不知道怎么说。问他是不是想造反这种话哪里说得出口。
沈安话音回转,又不是没睡过这张床,道:“从前躺得,现在不行?”
“这就是你的狡辩?”卫鹤道。
完全没自觉啊,卫鹤努力放平心态。他迟早有一天会疯的,绝对。
沈安观摩着他的神色,小心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刚踏入这块地便察觉了。动静太大。”卫鹤回道。
沈安坐起,脚终于沾地了,目不转睛看着他,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痛不痛?”
这样说来,卫经义也老早就发现沈安了。
……
“痛死了,”卫鹤苦道,而后补充,“好在我皮糙肉厚,没被打死。”
“没死就好。”
卫鹤将床幔绑住,余光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床,气势减去大半,道:“来见我呀?”
也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