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自己就是株野生植物,从播种架秧这步就没受到过关注,后期长歪也是理所当然。
索要关爱太矫情,她自己肆意生长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自由。
回到教室,一群人一窝蜂地涌过来问她梁覃跟她说什么了。
或许是她平时为人仗义,不拘小节,这群人看她笑话的时候装都不装,嘻嘻哈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蔻姐,你期末打算抄谁的?快翻牌子啊。”
“蔻姐期末不要慌!复习就用作业帮!”
“蔻姐蔻姐我爱你!下学期教评能不能实名给老梁打差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疯疯癫癫,比葫芦娃叫爷爷还烦,舒蔻索性掏出桌肚里的所有零食把他们打发了。
有人当场捏碎一包干脆面,撒了料包以后分给其他人。
干粉料包扬起的粉尘携着独有的香气四下飘散,惹得没有抢到零食的同学像长了狗鼻子一样嗅了嗅,伸出双手。
“卧槽,你怎么跟饿了几百年没吃饭的狗似的,口水都滴蔻姐桌上了。”
张宇恒咋咋呼呼地叫起来,没个清净。
舒蔻鼻子堵得难受,头昏脑涨,听着他聒噪的动静恨不得扬起桌上的课本扇他脸上,转眼看见流口水的男生黏腻到拉丝,还在半空中弹了弹的唾液,瞬间嫌弃地别过了脸。
看在张宇恒狗腿地用校服袖子包住拳头给她擦干净课桌的份上,她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放学后,班上的男生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操场打篮球。
她病恹恹地抬眼,面无表情地给对方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对方迟钝地愣了愣,旋即笑得前仰后合:“蔻姐,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呐,还是等你病好了再约吧。”
舒蔻抬起手,撇嘴指了指他的鼻子:“等姐感冒好了,第一个弄死你。”
男生笑容爽朗:“那你记得多喝热水。”
一个破梗用这么多年。
没劲。
舒蔻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另一个等着看他们打球的女生冲过来拉了她的包带一把,把她拽得一个踉跄,随后不容拒绝地将几包感冒冲剂塞进了她空着的侧包里:“蔻姐,亲妈的爱我消受不了,你拿去帮我销了吧。”
什么鬼东西就往她包里塞?
舒蔻手探进侧包里将那几包冲剂摸出来一看。
这不就是网传的那个苦到狗都不喝的感冒药吗?
舒蔻绷着脸想把药扔进垃圾桶里,转念想到好歹是对方的一片心意,到底还是收下了。
今天是周五,晚餐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要去爷爷奶奶家小聚。
父母都贵人事忙,没人来接她,她便独自步行到学校附近的公交站等公交。
公交站台上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女生,也是他们班的,叫吴梦恬,从第一学期开学到现在都没什么存在感。
舒蔻觉得她不是社恐,只是没兴趣和其他人打交道。
似乎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吴梦恬掏出一罐随身携带的京都念慈菴的硬糖,拧开铁盖后递到她面前:“我觉得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