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森和简汐总说更习惯纸质资料,柳言便特意让书店将电子资料打印了出来。
不过当然,拿习题的这个重任就光荣地交给齐砚了。
“万森和简汐要是知道你给他们买了这么多习题,肯定会很‘开心’。”齐砚看着自己怀里快堆到下巴的书,打趣道。
柳言坏笑,“我这么好的朋友,可不多见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是回住处的近路,平时没什么人。
刚走了没几步,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喧闹。二人对视一眼,悄悄靠近小巷。
昏黄的路灯下,阮宁曦身上那件昂贵的米白色风衣被夜风轻轻掀起,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烦躁神情。
此时,她的脚边匍匐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怀里拉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校服外套上还沾着尘土,看起来格外狼狈。
“宁曦啊,求你再救我们一次吧!”中年女人紧紧抓着阮宁曦的裤脚,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掉,声音哽咽,“你爸爸他……他被抓进去后,在里面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上次我去探监,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弟弟还这么小,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阮宁曦深吸一口气,声音漠然:“上次我就说过了,那是最后一次帮你们,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来找我。”
中年女人泪眼婆娑,“宁曦啊,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妈妈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他们要么躲着我,要么说帮不上忙。现在……现在只有你能救你爸了!”
“他不是我爸。”阮宁曦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或许有厌恶、有疲惫,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你怎么能这么六亲不认!”少年倔强抬头,忿忿不平道:“你身上流着的是爸爸的血!不管你怎么否认,你就是他的女儿!”
女人重重地拍了下少年的后脑勺,“你不许这么说你姐!”
“妈!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根本就不想管爸爸!她就想抛弃我们,去当阮家的大小姐,白眼狼一个,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少年揉着后脑勺,更不服气了。
阮宁曦被他这番话气笑了,“白眼狼?你……”
突然间,她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巷子口,“谁在那里?”
女人和少年都是一愣,下意识地朝巷口望去。
趴在巷口墙角的柳言和齐砚:“……”
柳言瞪向齐砚,压低声音抱怨:“都怪你,离得太近被人发现了吧!”
齐砚:“?”
他垂眸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
柳言为了听得更清楚,肩膀都快贴到墙上去了,分明比自己近多了。
他无奈一笑,“我的错。”
柳言冲他摆了摆手,“你先把习题带回去,万森和简汐还等着今晚做题呢,别耽误了他们。”
齐砚:“那你呢?”
“总得有人去解释一下。”柳言故作严肃。
齐砚:……其实就是八卦没听够吧。
他没点破,只是叮嘱道:“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这边的阮宁曦见偷窥者迟迟不现身,走上前查看。
就在她刚要走到巷口时,柳言忽地跳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路过,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绝对没有故意偷听的意思!”
阮宁曦看清柳言面容的那刻,惊讶地眼睛都睁大了。
“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