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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都是泡沫的赵哥忽然冲出来,“小敏你来!”
“小嘉你在旁边好好看着!”
陈嘉唯唯诺诺地低头应“是”,神色却平静地把手上扯下来的短发扔进垃圾桶。
喜欢小白花是吧?
这样的小白花呢?
*
从早忙到晚,陈嘉手里不知道洗过了多少个头,她几乎是麻木地进行着手下的动作。
墙上的时钟慢慢到达八点整,陈嘉吁了口气,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
这游戏的体感实在是太逼真,就这么十几个小时,比她在现实世界里还累。
不行,要赶紧脱离这个该死的世界。
门口的铃铛响了一声,随着路小敏的“先生要什么服务”,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需要洗头。”
背对着的陈嘉倏地愣住,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发抖,接着不由自主地攥住衣服下摆。
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要回头,想要和那个刚刚进来的男人来一场意外的邂逅。
陈嘉狠狠咬紧牙关,不行,绝对不行!
昨天晚上过后,陈嘉以为从此以后就能够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了,谁知道命运给她开了这么大个玩笑!
陈嘉忽然想笑,但她马上顾不上了。
男人渐渐走近,陈嘉的身体越发僵硬,她尝到齿间挤压出的铁锈味,脑子里的一根弦紧绷着。
更可怕的是大脑中随之而来的剧烈钝痛。
她压抑着吸了几口气,克制住不停发颤的双手。
好痛!
要不就这样吧?
就这样屈服吧。
真的好痛啊。
陈嘉缓慢眨了眨润湿的眼睛,眼底某些沉重的情绪骤然一轻,她扭过头,带着一抹腼腆轻浅的笑意:
“麻烦先生到这边坐下。”
她的声音清甜,男人眼神莫名地看着她,眉眼凌厉,冷酷又漠然:
“好。”
男人在陈嘉面前坐下,他的脊背挺直犹如无法弯折的松柏,陈嘉无奈,小声提醒:
“麻烦先生弯腰低头。”
男人顿了顿,别扭地照着她说的话做。
陈嘉嘴角扬起笑,手下力度轻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刻她好像如升云端。
但下一秒,男人闷哼一声,他冷厉道:“这位小姐?”
陈嘉松开刚才猛然用力抓挠的手指,她嘴角的笑早变了味,带着一种不屈的意味。
她抿住嘴唇溢出来的血,在激烈的缠斗中,瞬间的理智终于战胜。
“先生,这样的力度怎么样?”
长出长指甲的指尖不经意在头皮上一划,带来令人听着格外舒适的摩擦声。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