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的陈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逡巡着这片空间。
随后她推开窗,在窗台的边角地方发现了残缺的脚印,还有客厅的沙发上也有人坐过的痕迹,茶几上的水果刀移了位置。
她的记忆在逐渐与这些发现对应。
那天晚上,安黎确实存在。
猜测成了事实,不用再找寻可以佐证的证据。
可是为什么她的记忆没有发生变化呢?
她为什么没有变回原来那副样子?
按照这些日子她经历的痛苦,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游戏会轻易放过她,尤其是那躲藏在背后无形推动着她遗忘自我做出违背本心选择的力量。
她不知道那股力量是什么,她赤手空拳,有的只有不服输的意志力。
陈嘉弄不清楚这个游戏还会有怎么样的发展,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见招拆招。
她的眼皮抬起,卧室的门半掩着,而在陈嘉的印象中,这扇门是锁着的。
她一下子警惕起来,可等了一会儿,出租屋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陈嘉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小小的卧室一览无遗,床铺整洁地铺着,而被子上当天她随手换下的睡裙却不见了。
她谨慎地打开衣橱翻找,衣服都在,唯独缺了那一条睡裙。
不可能会不见,因为这些天她根本没有进过卧室。
那会是谁?
那个男室友?
她再走进男室友的房间,之前见过的各种下作工具已经被警方当做证据收走,包括纸箱里的那些破旧衣物。
现在这个房间,才是一个正常的守法公民的房间。
陈嘉退出房间,可浑身敏锐的雷达不断在发出警告,一定有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她跟着直觉回到卧室,前后左右仔仔细细查看过后,她的目光投向异常整洁的床铺。
太平整了,尤其是靠床头的那一边,陈嘉习惯把床尾铺得整齐严实,而床头就很随意,她会特意给枕头留一道“呼吸”的缝隙,不然过于死气沉沉,给她一种睡在太平间里的错觉。
她不会做这种犯忌讳的事,那么一定有除她以外的人这么做。
陈嘉排除了男室友,她刚才过去看过,男室友房间里的陈设摆放都非常杂乱,一个潜进房间做坏事的人,不会这么好心还给她收拾床铺。
她心中隐现出一个名字。
安黎。
陈嘉看着床头因枕头而凸起的弧度,不自觉地又开始咬起指甲。
游戏应该不会杀死主角的…吧。
没犹豫一会儿,陈嘉果断地掀开被子,几片粉白的花瓣伴随着甜蜜的香味飘了出来,而在洋洋洒洒的花瓣中掉落了一张白纸。
陈嘉:……
她差点忘了,这是恋爱游戏来着,不会有什么置人于死地的陷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