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爷,你还不明白吧,肖子航到湖州唱歌也是以你的名义,否了他不就是否了你吗?你们两个人在公众场合出现都是苏眠,现在不能看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在观众的心目中都是真的,因此我们只能否掉那个分量轻的、对我们不利的采访。”
苏眠不停地开关那个“戒烟”打火机,屋里不断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你不是戒烟了吗……”
“我求求你,咱们够乱的啦——”吴维平说。
苏眠举起打火机一把摔到地上,那个女人立刻闭了嘴。
“我能说两句吗?”肖子航说。
“你说!”吴维平抬了一下手。
“首先,这不是坏事,是个好事儿!如果苏眠到湖州唱了两首歌,只能让人知道一条苏眠参加演唱会的消息。这真算不上什么新闻,可是现在苏眠在北京又接受了采访,引起媒体的惊讶!这就形成了一个热点,苏眠没什么可遗憾的,而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观众的目光一下子又关注了苏眠,一下出了大名,这叫歪打正着,我们出了名。再否掉一个,观众发现居然有一个是冒名顶替,这热点比前一个热点就更具有震撼力。”
苏眠冷冷地看着他。
吴维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肖子航:“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分析啊!一方是苏眠隆重地参加演唱会,而且召开了与记者的见面会,另一方是苏眠在医院偶然接受一个记者的采访,哪个重要不是一清二楚了吗?再说如果否定了去演出的苏眠,事情就闹大,我们倒是出了名,但我们会一败涂地!湖州的观众还不把我们给吃了?!而否定医院接受采访的那个苏眠,我们不但毫无损伤,而且还会给我们的知名度加分。再说,否定了苏眠说的那些话,也省得我们得罪人……”说着,吴维平转脸看看苏眠,“你说是不是?”
苏眠不说话了。他已经完全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吴维平又问:“怎么样?苏眠,我们就召开记者招待会,否定那个在医院接受采访的苏眠!”
苏眠很不情愿地说:“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反正我不参加记者招待会。”
吴维平笑了:“不用你去参加,还让肖子航去参加,他根本没有在医院接受过采访,说起话来会更加理直气壮!”
“我去不了。”肖子航突然说。
“怎么回事?现在就靠你了,怎么会去不了呢?”
“我替苏眠唱歌,我替苏眠开记者招待会,我替他担惊受怕,我何必呢?”
吴维平有点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子航不说话。
吴维平略微思索了一下说:“肖子航你这些天的确很辛苦,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大家现在都不容易,等过了这阵子,我每月给你加工资。”
肖子航还是不说话,他心里很不平衡。这次演出,人家当地给的出场费是二十万,可他这个出场人,却只得到一万,也就是说他只得到了二十分之一,无论怎么说都是太不公平,况且这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还有,这不光是个钱的问题,再这样下去,他不是成了一个骗子了吗?!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现在谁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吴维平说:“肖子航,你的确很辛苦,也帮了我们的忙,但是我们也很不容易,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你知道我们养房子要多少钱?养车要多少钱?给组织晚会的人回扣要多少钱?我们音乐制作请乐队,租棚又要多少钱?我们给词曲作者要付多少版权费?还要交个人所得税……出场费剩不下几个钱啊!”
吴维平以为他云山雾罩地一说,肖子航就会被唬住了。不料肖子航却冷冷地说:“你们找别人好啦!我实在是做不了这事儿。再说,这不是欺骗吗?!”
吴维平看了一眼苏眠:“肖子航,你现在说这话有点不仗义,你早干吗去了!”
苏眠一拍桌子大声喊道:“肖子航,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我告诉你,你还太嫩,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不是顶着我的名唱歌,以你肖子航的名唱歌,有没有人给你一块钱?你做梦吧!你倒找给别人钱,别人也不会听你的!”
话赶话,话跟话,肖子航也急了:“我不愿意沾你这个光,你自己去唱好啦!我并没有求着要替你去唱啊!”
局面僵住了。
吴维平摊开两手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帮了我们,可是我们也没有亏待过你,你可以想想,你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如果没有我们,你生活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是不是?肖子航,做人要讲良心!”
肖子航听见这话还是有点不中听,但他也不准备进行针锋相对的反击了,他默默不语。
吴维平说:“今天先这样,有时间我和苏眠再商量一下,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但是你也一定要有个分寸,事情闹僵了,你还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好吧?”
肖子航勉强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三点,吴维平领着肖子航在仙后饭店召开了与北京记者的见面会,吴维平请了电视台和报纸的十位记者。临上汽车的时候吴维平把手里的十二个牛皮纸信封递给肖子航。
“这是什么?”
“这是给记者的车马费,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