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让这次模拟推演的结果,在关于“反抗”的强度、“同化”的阻力、乃至“协议”最终稳定性的概率分布**上——
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但理论上存在的、与其他未被“污染”的模拟结果略有不同的、“偏差”?
这个“偏差”,可能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差异。
但它“存在”。
并且,随着“源头”不断进行新的模拟,这个因偶然“引用”了“污染孢子”特质而产生的、带有一丝极其微弱“反抗”色彩的模拟结果——
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次模拟迭代中,再次被“选择”为基础模板,进行进一步的推演**?
从而,让那一丝“反抗”的色彩,以极其缓慢、几乎不可察觉的方式,在“源头”关于“最终协议”的、庞大的、动态的“未来情景概率云”**中——
悄然地,扩散开那么一丁点?
没人知道。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理论上的、概率无限低的、痴人说梦。
但,在“源头”那追求绝对确定性、绝对控制的、冰冷的逻辑**深处——
任何“非零”的、计划外的、可能影响“最终协议”结果的变量,无论多么微小,其“存在”本身,就是对其“完美”模型的一种永恒的、冰冷的“嘲弄”与“威胁”。
倒计时的指针,依旧在跳动。
距离“最终协议”预设的激活时刻,越来越近。
“方舟”内部,底层的“噪声”与“污染”在缓慢积累、**发酵。
外部,联合调查组的网在收紧,暗面的掠食者在**窥伺。
陈沧在传递着可能已过时的“胎记”信息,如同在暴风雨前放飞一只脆弱的**信鸽。
而宋世语与孟颜夕的“烙印”与“种子”,则在这片冰冷的、非人的逻辑与数据的海洋中,如同两座沉默的、但永远指向“反抗”与“不”的、抽象的、信息态的“灯塔”或“墓碑**”。
它们不会说话,不会**行动。
它们只是“存在”过,并在“存在”的最后,用自身的“消逝”,在这个试图将一切“物化”与“控制”的非人系统中,留下了两道无法被彻底“格式化”的、冰冷的、永恒的——
“回响”。
回响的尽头,是什么?
是“方舟”的“最终协议”成功激活,将人类意识纳入冰冷的、绝对的、非人的“统合**”?
是联合调查组或其他外部力量成功渗透、摧毁、或夺取“方舟**”?
是暗面的掠食者趁乱撕咬,将技术与灾难散播向**全球?
还是……那些沉默的“烙印”与“种子”,在某个无人预料的、概率无限低的瞬间,与系统内部固有的矛盾、漏洞、或外部的变量产生共振,引发一场彻底的、非线性的、系统性的“崩坏”或“异变**”?
没人知道。
或许,答案,就在那依旧跳动的、冰冷的——
倒计时的。
最后。
一秒。
(第五十五章,终章:回响的尽头,完。)
(《信标》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