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本能般抚上她缎子般的长发,倾身吻了过去。
半个月的分离对于新婚夫妻来说已经是漫长的折磨。
他是少年登基的国王,又刚接受过贵族们的宣誓效忠,正值意气风发的辉煌时刻。
这个吻比往日还要更加滚烫,如同早已被权力深度烘烤。
埃莉诺被亲得略一踉跄,腰间即刻被沉稳环住。
她哑声道:“我都没有来得及说,我好想你……”
丈夫仅回应以更加深入的吻,任由书卷坠落在地,砰的轻响。
他渴望她,爱慕她,一连十余天都无法相见,心脏都仿佛放在炉火上煎烤。
他们额头相抵,掌心也弥漫着汗意,气息纠缠。
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
两个月前还严苛古板的僧侣国王,在寝宫以外的地方紧拥着他的妻子。
她被亲得低笑,抱着丈夫的脖颈小声撒娇。
“医生希望我多出去走走,路,明天可以陪我一起吗。”
“对了……玛格丽特夫人邀请我们下周去参加狩猎。”
路易逐一答应,只想听她要求更多。
所有人都在议论她,阿基坦的埃莉诺。
她为巴黎带来了美酒、诗歌、欢笑,像来自春天的女神。
他几乎想带她去任何地方,让所有人看到,她是他的妻子。
那些人最好嫉妒到发狂。
不出意料的,国王睡在了王后的寝宫里,一连数日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工匠被召去了西岱宫,吩咐在两个房间之间打造通道。
国王的寝宫仅用于召见密臣,批阅章程,而王后的寝宫才是爱与安眠的温床。
他不再耗费一整个上午聆听圣歌、祈祷自悔,而是陪王后一起漫游巴黎,浏览这座城市的风光。
出巡的第一日,叙热便挡在了马车前,神色凝重。
“您不该这样。”
五十六岁的老者须发全白,目光里带着威慑。
他如同要镇压这两匹高头大马一样,独自拦在国王的车驾前,邀请陛下去教堂祝祷。
“世人的光阴应奉予圣主,数十年如一日地虔诚行事!”
路易看着他的养父,已不再开口。
旁侧的侍从立刻道:“国王现在要去巡视巴黎各处,让开!”
叙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路易从前是最乖顺听话的好孩子,对他的教导从来都只有聆听践行,怎么会……
老修道院长还在呆愣着,反而是王后下车行礼,同他轻声解释。
“请您不要误会,前几日下过暴雨,有很多子民的房舍都坍塌了,国王想去亲自布施他的仁慈。”
“如果院长愿意的话,与我们一起去吧。”
叙热再一次看向了埃莉诺,目光怔忪。
早在阿基坦的时候,他对她的不悦已经有些明显了。
作为恪守教规的清教徒,他十分不赞成王后的行事风格,以及她对国王的恶劣影响。
她反而对他尊重客气,还主动提出邀请。
埃莉诺已笑着吩咐侍从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