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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站在对岸,带着微笑,任由李放炯炯地看着。
曾几何时,李放认为那是世间最纯粹之物。
肮脏扭曲的他和世人一样,觊觎着那片飞扬的衣袂。
直到有一天,他万人之上,他真正得到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转瞬间,那人身后突然多了一辆马车。
少年微微侧头,再看了一眼李放,几分不舍的眼神。
马车里伸出一只带着金饰的男人小臂,随即将他扯回了车里。
李放微微蹙眉。
这时,怀里却传来一阵微微的瑟缩。
李明朝颤抖地咳出积水,被浸透水的身体凉到了骨子里,像只被淋透了的小兽。
李放把他抱起来。
回东宫的路上,李明朝便烧了起来。
明栀他们虽极不愿李放回到东宫,但看见李明朝病成这样,还是暂时做了妥协。
宫人们想去喊太医,李放淡淡说了句:“算了吧。”
明栀他们不明所以,去皇城里找太医院,太医们竟都闭门不见,一个敢来东宫的都没有。
多亏李明朝的一出戏,李穆对他们二人都生了疑心,下面的人站哪边都是罪过,只好全都装聋作哑。
李放早知会这样,让宫人备好水盆和换洗的衣物,便闭了门。
他把李明朝放进金丝椅里,一点点去解他湿透的衣袍,像是一层层剥开一颗紧闭的花苞。
解到亵衣时,李明朝像是忽然有了知觉,混乱地抬手阻拦。
李放默默锢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轻易撕扯开脆弱的亵衣,布料沦为残片,可怜地落在一旁。
白皙的皮肤染上一片脆弱的潮红,让人不禁生出撕碎的欲望。
他垂下眸,攥着帕巾为他擦拭身体。
干爽的帕巾一点点剔去潮湿难受的触感,混沌紧绷的意识逐渐沉了下去,李明朝的脸色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潮红微微褪色,变成桃汁一般的浅粉色。
静室里,李放听见耳边传来梦魇般的低语。
或是母妃,或是皇兄,亦或是他自己,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太子玺总能找到,何必为了死物圈禁了自己的欲望。
而今他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替身,谁也帮不了他。
自己只需轻轻勾手,就能够将他永远囚困。
让哥哥活在他的眼底,呼吸他给予的空气。
亦或是单纯的杀戮。
让他真正归属于自己,从三魂七魄到血肉白骨,钉上自己赋予的累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