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感觉我想吐。
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猛地推开椅子,冲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把今天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早餐全部吐了出来。
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这是我妈妈的。”“你是我唯一想送的人。”
这些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话……他早就对萨拉说过了。
然后呢?
萨拉死了。
萨拉从钟楼上跳下去了。
维罗妮卡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接下来的几天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笼罩着我。不仅仅是因为拜伦是个该死的骗子,更多的是因为维罗妮卡。
她没有再联系我。
那晚在小巷里,她把那条沾染了死气的项链扔出窗外,从那以后,她就像一阵风暴过境后的真空,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抽离了。
我试图告诉自己,这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平静。
但我骗不了自己,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截肢的人,明明那条手臂已经不在了,但我还能感觉到那种幻觉般的疼痛。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
直到周五的下午。
我正在宿舍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篇空白文档发呆。
“克洛伊!”
麦迪逊破天荒地回宿舍了,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手里拿着一件看起来就贵得要命的小礼服。
“你居然还在穿睡衣?”她嫌弃地看着我,“快起来!我们需要准备!”
“准备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
“派对啊!”麦迪逊兴奋地尖叫,“今晚!在柳溪别墅区!是那种你知道的真正的派对。”
“我不去。”我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必须去!”麦迪逊冲过来,把那件礼服扔在我床上,“这是维罗妮卡亲自办的局!而且……”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
“……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我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
“虽然她没明说,”麦迪逊耸耸肩,“但她在列宾客名单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那个住在你那里的书呆子还活着吗?。这就是把她带来的意思。懂了吗?”
我怀疑地看着麦迪逊。
这听起来不太像维罗妮卡,如果她想见我,她会直接把车开到我楼下,或者派人把我绑过去。
“我不想去。我有论文要写。”
“得了吧,克洛伊。”麦迪逊摆摆手,“别装了,你需要去喝点酒,跳跳舞。你看你这样子,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