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沅又轻拉了一下他衣角,知道他不是真的去公司有事,只是想一个人消化而已,“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陪着会好很多。”
他护她多次,她也应当在他时候做力所能及的事。
谢望忱对赵晋说,“不用了。”
寒冷的空气穿过呼吸道,让人更加清醒。
他挂了电话,仍然沉默着。
她转过身,和他一起靠着车门吹冷风,慢慢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想说,想有个人聊聊,我就在这,我很愿意听。”
她说完,就真的只是安安静静的,专心陪在他身边。
谢望忱注视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宋汀沅穿着裙子,时间久了不禁摸了摸胳膊。
谢望忱脱下外套披给她,“去车里。”
他把车内温度调高。
她捂着外套,突然说,“要不要去吃夜宵?”
说完觉得有点突兀,又补充,“你晚上没吃多少。”
居然有留意他吃东西吃了多少。
见他面色有了和缓,她莞尔,“我开车。”
谦虚:“你知道的,我技术还行。”
大方:“夜宵也是我请客。”
她没想到自己也有插科打诨的一天。
他上了副驾。
问他想吃什么,他说随便。随便是最难的。她想了想,去他带她去过的那家药膳食补餐厅。
餐厅在闹市区,人声喧嚷,烟火鼎沸。
这也是她提议吃夜宵的另外原因:人一低落,很容易胡思乱想,沉浸在不好的回忆,然后更难过,恶性循环。
人群是天然的能量场,听此刻人们真实的声音,看当下的一草一木,到人群中去,到真实中去。
无论残忍和悲伤如何强大,都只发生在过去,而我们脚下通往的是未来。
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的。
上次来只知道餐厅是他朋友的,这次终于知道是郑家的,挂在郑霖名下。
接待他们的是大堂经理,经理带他们去了他常坐的二楼靠窗的位置。
谢望忱给她拉开椅子,“你先点菜,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好的。”她坐下。
经理跟去谢望忱,悄声告知庄老和新夫人也在,询问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庄老是庄曜凯父亲,百花丛中过,片叶全粘身,刚和一个女投资人结婚,信誓旦旦这回是真爱。顾及庄曜凯,还没办婚礼。
谢望忱婉拒。
经理很懂人情世故,“好,庄老先生不会知道您过来了。”
宋汀沅菜单翻来翻去,点了两个菜。
侍应生看出了她的纠结,推荐:“谢太太,贝母鳜鱼是我们的招牌菜哦,清淡有回甘,您可以试试。”
“对了,上次的低温慢煮鲍鱼佛跳墙您还喜欢吗?下午新到了一批鲍鱼,您要是喜欢也可以点呢。”
“上次点的菜你们还记得?”
时间隔了很久了。
是有用餐记录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