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攥着火折子,眼睛变得朦胧起来,也想了很多很多。
她同裴争相识于一场意外,那时的她不过是因为一时心软才出手相救,却不料共同中情蛊,若是早知如此,她定然不会救他,任凭他如何恳求,都不会。
她不是圣母,更厌恶那些所谓的见死不救便是恶毒的言论,她的心是软,可救人更要确保自己万无一失,若是出手相救会让她自己丢了性命,那么她会选择见死不救。
所以她后悔,后悔那日招惹上裴争,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是如何把她当做一个玩物玩弄于股掌。道观,汤池,皇宫……他一直都在逼她,逼她同他行男女之事,逼她对他屈服,还逼她生下昱儿。
昱儿……
那个不被她期待的孩子。
可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
生产那日,仅见了一眼,眉眼间有她的影子,此生或许再也不会见到他。
无论如何,她都要逃。
思虑清楚后,沈念拿起火折子,靠近床榻上的帐帘,毫不犹豫点燃,扔出去。
霎时间,熊熊大火燃起,烟雾缭绕,她f用帕子掩住口鼻,却仍被呛得连连咳嗽,直到火势越来越大,殿外的宫女有所察觉,当即躁动起来。
“快!快去救火!娘娘还在殿内!快去!”
“来人快去宫里禀告陛下!”
听到殿外宫女的躁动声后,知他们全部都赶去救火,她没耽搁,趁乱从后门跑出去,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车舆,毫不犹豫走上去。
宋淮之坐在车舆上等着她,见到她的身影,将她拥入怀中,喜极而泣,“卿卿!你终于出来了。”
沈念的身子怕到发抖,显然是怕到极点,感受到郎君的怀抱,才好一点,“淮之,我们快走!”
她不想再待下去,只x想快点离开。
见沈念上了车舆,孟绥派人偷偷将另一具女尸扔进火海后,当即返回,扬长而去。
*
这边,皇宫太极殿。
今夜的风很大,支摘窗被吹得砰砰作响,裴争吩咐宫女加了炭火后,靠在椅子上看着方才礼部送来的婚服,而小裴昱则在一旁的榻上张手玩着什么。
一大一小,
一个在案前,一个在榻上。
他盯着喜服,竟在脑海中想象出,沈念穿着喜服的模样,这时他又想起,她的确穿过,不过那夜不是为他穿的。
而是她为宋淮之那个草包,还有那件绣着宋淮之名字的肚兜,当夜用完后便被他烧毁。
不得不承认,大红色很衬沈念,穿上喜服,她肌肤衬得更加莹白,勾勒出的纤纤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哪哪都软软的,尤是身前沟壑分明,那两团雪白,更是手感极佳。
沈念就像一味毒药,一旦染上便食髓知味,永远不会放过,只想,也只能同她一人做那些亲密之事。
此前他对于男女之事从来是淡淡的,不屑一顾,更觉得恶心,可有些事一旦尝到滋味,譬如同沈念行男女之事,他做不够,像上了瘾。
想到这里,他心底泛起一股不知名的燥热和冲动窜遍全身,他这是想沈念了么?
不,不可能,
他怎么会想她?
正这时,软榻上的小裴昱突然咿咿呀呀起来。闻声,他望过去,见小昱儿在榻上伸出手想抓纱帐上的流苏,因为揪不到,气得将身上的襁褓踹下去,小拳头不断晃动着。
无论如何也没放弃,又犟又倔。
见状,裴争唇角缓动,看着小昱儿自己在那里玩,不哭不闹,奶娘同他说这孩子能吃能睡,不过性子倔得很,很明显随了他娘亲。
这么久了,沈念竟还在同他犟,还不愿意回宫,不愿意回来见昱儿。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子,世人皆道,没有哪个母亲可以舍下孩子,莫要说还是才刚出生的婴孩,所以他坚信,沈念迟早会忍不住,迟早会回宫见孩子。
不过,她真是痴傻,若是在立后大典之前,同他说她愿意回来,他说不定会放弃立后,后宫之中只有她一个人。
只是……
她实在不识趣。
他刚抬步要去逗咿咿呀呀的昱儿,这时殿外的长戈忽地急匆匆进殿,禀告:
“陛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