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一辈子都不要。
她愿意一直在玉清观。
姚元德笑了笑,“哎呦我的娘娘,难不成老奴还能假传圣旨?”
“陛下说了,要娘娘去玉清观带发修行,却并未说过让娘娘何时回来,这……老奴也不知啊。”
听此言,她并没有彻底放下心,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裴争,此前说过死也不会放过她。
眼下忽然将她送去玉清观,不像他的作风,最后,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车舆。
而此时城墙之上,帝王站在那里眼眸微微眯起,盯着那驾渐行渐远的车舆,一言未发。
良久,他吩咐:“长戈,派人仔细护送。”
长戈应声:“陛下放心,属下已派宫中暗卫护送,必让娘娘平安抵达玉清观。”
裴争抿唇未语。
长戈见帝王这般模样,很不理解,他分明是爱皇后娘娘的,可为何他们二人就不能好好过下去?
小皇子自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后,一直哭着闹着要娘亲,无论宫人如何相劝都没用。
心中疑惑不解,长戈第一次大胆出言问:“陛下,属下不解,这是真的要送娘娘出宫,再也不回来了么?”
裴争轻笑一声,“朕不过是让她出去避避风头,过段时日待风平浪静,朕再将她接回来,换个身份,好好留在朕身侧。”
眼下不过是权宜之计,放她出宫两日。
他不会放过她,绝不会。
凉风吹来,他握拳咳了两声,“她永远是朕的。”
“陛下圣明。”
说罢,长戈上前扶住帝王,他不懂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眼下的陛下为了护住皇后娘娘,给群臣一个交代,竟在祠堂跪了一夜,并写了罪己诏。
“告诉玉清观的人,不许为难她。”
“是,属下遵旨。”
……
沈念到玉清观后,观内一众道姑过来相迎,并亲切地引她去卧房,屋内干净整洁,比冷宫要好上太多,或许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也不错。
观主将她排在清静的禅房,没有人会来打扰她,虽说是带发修行,但观主从不让她去做什么,平日里只按时吃饭,看看医书,有时甚至还会给生了病道姑诊脉。
日子看似舒心惬意,可她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以为是裴争派来的人监视,既无力摆脱,索性由他去了。
直到,这种平静过了半个月后,一日深夜,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第64章
这日夜里,沈念看完医书后,便打算早早歇息,走到案前欲吹灭案上烛火,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三长两短,那是她曾同宋淮之约定过的暗号。
她心下一动,推开门向屋外望去,竟在朦胧月光下,瞧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沈念目光凝滞,颤着声音开口:“你……是淮之么?”
他是她的郎君么?
闻言,眼前人掀开头上的帷帽,看清他的模样后,沈念当即僵住身子,双眸含泪,“淮之?真的是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是宋淮之,他怎么会来?又怎知她在这里?
这里是道观啊,守备森严,他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只见眼前的郎君面色苍白,素白的衣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袖口甚至被勾破,狼狈不堪,与乞丐无异。
望向她时,眼眸泛着迷离的色泽,似有泪水从脸颊滴落。
“淮之——”
接着,还未等她说完话,眼前的宋淮之便冲过来,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声音低哑破碎,“卿卿,我终于找到你了,卿卿……”
她同宋淮之相识许久,从未被他如此用力抱过,就快要x喘不过气来,沈念试图推开他,“淮之,你先松开我——”
她说完话,宋淮之立刻松开她,并后退半步,掸去衣袍上的泥土,使劲搓着,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