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你清醒点!你说过不会碰我,不会强迫我啊,裴争!”
她唤着一声声的“裴争”,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裴争攥住她的手,眼底猩红,□□:“卿卿,莫要乱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不要,我不要……”沈念的泪水夺眶而出,“不要裴争……”
姑娘哭得惨,那声音如同破碎的玻璃,一刀一刀刻在裴争的心,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没办法。
他用指腹一点一点擦去她的泪水,擦不完,便用唇吻去,声音带着引诱的意味:“卿卿,只这一次,只一次,好不好?”
看着她痛苦,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把真相告诉她,说出他是因为解蛊才碰她,这并非无端的侵占,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若是让她知道解蛊的代价有可能是他的命,这样以她的性子,可能宁愿自己毒发身亡,也绝不会让他碰她分毫。
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要救沈念,付出一切也要救。
最终沈念放弃挣扎,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任那男人对自己放肆,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欢愉所吞噬,而她只想哭,也只能哭,想把一切的委屈与绝望都化作泪水流尽。
窗边那枝腊梅因风而花瓣交叠,明明枯萎许久,今夜却似被雨水浇灌,滋润得丰满且动人,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滴答滴答,水珠落下,浸润那块布料,变得皱巴巴的,水声依旧,却再也遮挡。
良久,黑夜之中的男人直起身子,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姑娘微微起伏的小月复,他低着头没什么情绪,声音低哑:“卿卿,是朕的错,你恨朕吧。”
沈念用最后的力气,扬手狠狠打向他的脸,清脆的巴掌响彻寝殿,紧接着是她充满恨意的话:“裴争,你滚。”
脸上泛着火辣辣的疼,裴争却反常地低笑一声,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侧脸,同往日一样的力道,同样一样的声音,对,就该是这般,打他,骂他,咬他……就该是这样,只有这样的沈念才是活的。
她终于活了。
“好,卿卿,”他唇角微勾,“朕滚,朕马上滚。”
起身时还贴心给她掖好被角,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离去。
沈念看着他没有恼怒,甚至带着几丝喜悦,她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死死揪着被襟,忍住心中的恼怒。
一巴掌打少了,她就该扑上去狠狠地咬,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卑鄙无耻不守信用的小人。
寝殿门合上后,她才将自己蜷缩起来,脸埋入锦被,眼下她身上仍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与那令人羞耻的黏腻触感,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痛苦。
***
裴争出了寝殿,径直前去御书房,刚坐到龙椅上,他侧头吐了一口暗红的鲜血,染红了案前摊开的奏折。
“陛下!”一旁的长戈骇然失色,急忙上前扶住脱力的帝王,才没倒下去。
候命的王太医也是骇了一大跳,赶忙冲上前诊脉,他顿时脸色煞白,急声道:“不好,蛊毒反噬,龙体有损,快将陛下服去榻上歇息!快!”
闻言,长戈不敢耽误,背起裴争,小心翼翼放置在榻上。
王太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施针,灌药……一番忙乱下来,直到帝王脉象平稳,众人才松口气。
……
裴争恢复意识时,已是五日后,他刚睁开眼便掀开帐帘,喉咙干涩,说话时还有一股血腥味,“朕昏迷多久?她可来看过朕?”
长戈见帝王醒来,几乎喜极而泣,“陛下,终于醒了!您昏迷了整整五日啊!”但听到后半句,他面露难色,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陛下娘娘这些时日只把自己关在寝殿内,同往日一般无二。”
裴争皱起眉头,冷声问:“她不知道朕病得起不来了?”
长戈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消息……应该是知晓的。”
帝王生病,全皇宫上下谁又能不知晓?就连路过的宫女都会问一句,也只有那位娘娘,丝毫不在乎。
“应该?”裴争嗤笑一声,眼底却翻涌着寒意:“现在,立刻,马上,让她过来。”
长戈连连应声:“是,属下遵旨。”
殿内归于安静后,裴争躺回榻上,特意装做无力的模样摊开手臂,额间放置着一条湿帕。
他不信沈念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
几息后推门声响起,他微微撩开眼皮望过去,见是长戈一人来,他冷下脸,有些不悦,起身扔下头上的湿帕,“怎就你一个人?她呢?”
长戈忐忑应声:“陛下属下去请了,可娘娘说……说陛下不痛快就去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