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年不在,谭又明就把两个人所有的责任挑在肩上,只有沈宗年在,谭又明才能做谭又明。
一顿晚餐结束过了九点,沈宗年谭又明回了他们的八角楼。
佣人已经把行李放置好,大熊猫旧了,巴巴望着窗,今日终于盼回主人。
沈宗年打开衣柜,西装睡衣,袖扣领带,谭又明的和他的掺杂着,各占一半,好像昭示着以后的生活也不分彼此。
他打开衣柜取了浴袍,门拉上的最后一刻,又重新推开。
睡袍有褶皱的痕迹,领带也不是平时放置的样子,沈宗年对着这个能装人的衣柜渐渐皱起眉头,心沉到了底。
谭又明一进来就看到沈宗年静静地站在衣柜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点心虚,昂起首先发制人:“你做什么?”
沈宗年这才抬起头,深深看着他,朝他伸出手:“来。”
谭又明觉得他是知道了,有些丢脸。
沈宗年也不戳穿他,只是把他带过来。
谭又明扎进他怀里:“不许说我。”
“没人说你,熊猫要帮你洗一下吗,手洗。”看起来像被经常蹂躏,毛都不顺了,也不知道扎不扎手。
谭又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关可芝那么执着于洗熊猫,他将全部力气倚在沈宗年身上嗅他:“嗯。”
谭又明拿了他的手机玩游戏,沈宗年取了浴袍去盥洗室。
谭又明不管先来后到:“我也要洗。”
沈宗年觉得他还是有点不开心,故意让半步:“那你先。”
谭又明烦他装蒜:“一起洗!”
沈宗年挑了挑眉。
谭又明凶狠提醒他:“我们在拍拖,我是你男人。”
沈宗年恍然点点头,从善如流让出半步,放羊入虎口。
谭又明脸皮向来很厚,从不知道“不好意思”几个字怎么写,他现在一分一秒也没法儿离开沈宗年,他想要的就要得到,就要紧紧攥住,张开双臂去抱沈宗年的腰:“我看我现在不只分离焦虑,还皮肤饥渴。”
沈宗年被他磨得没办法,回抱住他。
即便在身边,两个人都要抱着彼此才觉得安心。
浴缸够大,谭又明贴着他,他喜欢沈宗年的骨骼,迷恋他的体温,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去漂流,抬臂给人甩水,他自己的发尖也湿了。
有一瞬间,沈宗年觉得他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他伸手捏着谭又明的后颈,轻声道:“别作。”
不知怎么,谭又明看见他轻顿了一下,漆黑的眼中竟带了微不可察的淡笑,转瞬即逝。
谭又明怔住,被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蛊惑,像玉树的雾凇消融,又像冰河涟漪的幽光。
直到他转头望向镜子,才发现自己脸沾着沈宗年手里的泡沫,东一块西一坨,着实滑稽。
“你作弄我!”谭又明两腿一跨,坐上他的腰胯,双手掐他脖子。
沈宗年扶稳他,淡淡垂下眼,道:“这就叫作弄了?”
“你还敢挑衅!”谭又明动了动。
沈宗年马上绷起了脸,抓疼他的腰,训人:“老实点。”
谭又明贪婪地摸他,沈宗年身材真好:“他们又听不见。”
沈宗年用力地钳住他的手,警告:“什么都没有。”
谭又明眨了眨眼:“那就不用。”
沈宗年心里叹了声气,将他强势又珍惜地抱入怀中,低声说:“第一次,别作,你听话。”
谭又明抬起头,脸被热汽蒸得彤红,滚着水珠,新鲜,生动,生机勃勃:“那亲一下。”
沈宗年单手捏他的两颊,谭又明嘴巴变成o型,沈宗年眼底再次升起很淡的笑意,谭又明心跳又开始清晰地变快。
没有昨夜那样急切汹涌,彼此唇瓣贴在一处,像两只失散的动物,终于找到彼此,亲昵又温馨,滴答水声掩着喘息和呻吟,一池温水却浇不灭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