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热度和气息都渐渐弥漫过来,木质香混着阳光的味道绕在她鼻尖。他存在感太强,一直在侵扰她的活动空间。
脊椎僵硬,路姜身体无意识地向另一侧倾斜;她想把注意力放在PPT上,却只能注意到和他这些有的没的。
她往旁边挪一些,他就再跟着凑过来。两个人坐姿歪斜,上半身像是斜杠符号。
她瞪他,他却学她不看她。两边都有人,无处可逃进退维谷。路姜只好勉强接受了他的这点触碰。
随从之就带了个手机,什么东西也没拿;路姜的笔记本提包放在桌下置物架,被随从之看见了上面的兔子挂坠。
他现在若想抓她的手,必然被拒绝;可是挂坠应当不一样,他伸出手去捏了捏它。
他嘴巴不说话,捏着她的玩偶,心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全是怨念。
路姜想把自己的挂坠从他手掌里解救出来,可是还没来得及伸手,她就感觉到似乎有人几乎把她圈在怀里抱着她。
男人的胸膛紧紧靠着她的背,手臂环绕在她脖颈间,绞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路姜先是震惊。
再下一秒,她莫名意识到:这是通感。
共振反应带来的通感。
他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细碎地啃噬她;厮磨她的肌肤,咬她耳朵:“为什么不理我?阿辛。”
和梦里一样的话,但不如梦里温柔。
疼。他估计又在用犬齿了。
她想躲。
他低低地笑,带着冷:“你周一不是只有早十吗?为什么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我消息?”
唇瓣顺着她耳下,一路磨蹭到颧骨去,“周一晚跟应答吃饭的时候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台上老师还在讲课。
路姜尽力集中精神。
这种play太糟糕了。
比在梦里搞还糟糕。
但她不好意思躲。
他只是虚假的幻影,如果躲了,不就是她在一个人手舞足蹈吗?别人真以为她有精神病。
他咬她的脸颊肉,语带指责:“怎么现在不笑。”
可这触感又太真实。
疼痛,麻痒。湿热的舌和急促的吐息。
“你周二又去见秦研了。”他情绪又涌上点烦躁,“她信息素太刺鼻,我站八百米外都能闻到。你让她把阻隔贴贴好点。”
——果然在跟踪她。
曾尽青的办法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他手开始往下移,去摸她的小腹,忽而道,“……有血腥味。阿辛是不是来月经了?”
他声音又变得委屈起来,唇重新回到她肩窝,压得又低又闷:“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不痛经了。”
路姜初高中会痛经,但上大学之后有明显好转。
她估计是自己现在有意识坚持锻炼的原因。
她当然没和随从之提过。
但是他这句话,倒是让她回想起来随从之跟她说过的第一句不是喊她名字的话语。
在“害”得随从之掉进坑里没两天后,路姜又因为路姜跟隔壁家小孩打架而被母亲打来电话“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