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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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夜在失血失温。
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后,他心中多日积压的害怕和委屈,统统泛了上来。
李景夜靠在宋碧冼怀里,一只手臂娟娟着流血。
他只好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拽着宋碧冼,低泣着求宋碧冼抱紧他,原谅他。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守了一辈子的身子。”
“没有人碰过我,没有薛常鸢!”
“如果你还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就算做个暖床的工具……也可以。”
李景夜神经恍惚,他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不管不顾地说了很多话。
但宋碧冼很沉默。
她什么话都没说。
宋碧冼任李景夜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只是认真为他止血、扎绷带。
没有人比宋碧冼还熟悉刀伤。
她熟练地处理着伤口,接着帮有洁癖的李景夜梳洗。
宋碧冼从接到年笙的消息之后就立马往回赶,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她一言不发地为李景夜换下血污的衣服,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理好李景夜身上的衣服。
没多久,年笙回来了。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宋碧冼一把抱起李景夜,带他去年笙那里看手。
“受伤了?”就这一会儿?
年笙见宋碧冼抱着人过来,疑惑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看伤。
当他得知李景夜寻了短见,搭脉时的白眼,简直翻到了天上!
“……失血过多,好在人还醒着,死不了。”
他真是无语!
他就出去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李景夜就给他来了个大的!
还好他去把宋碧冼喊回来了,不然等他回来,人都凉了!
这两口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年笙刚想指责两句,发现屋里的气氛实在诡异。
这头,偏执寻死的李景夜突然乖得像个鹌鹑;那头,冷静沉稳的宋碧冼……似乎?在生闷气?
“……”
哦,是他多余了。
年笙立马去柜子跟前拿了几个瓶子,一股脑地扔给宋碧冼。
他不耐烦地赶人,道:“伤口都处理完了,药也吃过了。放心,他身上没染什么奇怪的蛊虫,带回去好好养着,别来我跟前晃!”
被认成断袖就够令人郁闷了,要不是他人喊得快,还要成为半个凶手!
他刚收了蛊王回来,累的要死。
早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他,还要拖着劳累的身体看诊不说,居然还被夹在两口子中间,看他们俩闹矛盾!
还有没有天理了?
走走走,抓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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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碧冼无言拎起药瓶,将李景夜稳稳抱起,一路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