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戎的脸色微变,站起身,俯视坐在蒲团上的北堂渊,咧了下嘴角,恼怒道:“北堂渊!”
“嘘~别那么大声音,会吵醒她的。”北堂渊敲了敲一侧的棺木,闭了眼,斜靠在棺木上,兀自低喃。
仔细听,像是在哼唱一些不成调子的歌谣。
朱戎抽搐起眼角,愤懑不已,若不是顾念这是南歌的灵堂,自己很想命人将北堂渊拖出去,直接斩了!
身后的侍卫,看向北堂渊的反应,忙上前一步,小声提醒朱戎道:“殿下,我看他是不是脑子受刺激了?怎么有点不太正常?”
朱戎闻言,蹙眉打量起北堂渊来,只见对方嘴角噙笑,说些有的没的废话,不时哼吟几首小曲儿。
这可是灵堂,北堂渊的确有点不正常。
“殿下莫要见怪,我们老大一时接受不了南歌的离世。”沈东君身上披了件白褂,靠在门柱上道。
沈东君一开口说话,朱戎的侍卫便吓了一跳,他没留意到沈东君怎么会突然出现。
朱戎甩着袖子,转身跨出门槛,睨了眼沈东君道:“那就把他拉走,别耽误入棺的时辰。”
回头看向北堂渊,朱戎拧眉,丢出几个字来,“真没用。”
言罢,便带着侍卫离了衙门。
沈东君抱起双臂,望向离开的朱戎等人,呲起白牙道:“砰——!”
伴随沈东君的这一声“砰”,距离衙门不远处,也接二连三地起了一阵阵剧烈轰鸣,门窗被震得咯吱作响。
朱戎刚进入轿子,便听到了这阵阵声响,他怔愣了片刻,引燃爆竹的时辰,貌似比计划的要早了些。
咬了咬牙,朱戎心头的怒意,升腾起来。
这个陈冲,偏要在南歌还未妥善下葬前,就点爆竹吗?
朱戎虽然想利用这个重要时辰,牵绊住北堂渊,但不意味着,要南歌最后一程,也走得不安生。
随行的侍卫紧张地凑近轿子,询问里侧的朱戎道:“殿下,那边已发出暗号,开始行动了,我们这边,是否直接将北镇抚司的人全部拿下?”
朱戎捏紧拳头道:“等到了墓地,无他人时再动手。别让百姓以为,我这个太子,不容人。”
侍卫点点头,吩咐轿夫起轿,载着朱戎先行一步。
不多时,沈东君和几个衙役,抬着棺木出来了。
北堂渊走在队伍前,神情呆滞。
衙门里的小厮,往天上撒着白钱,跟在队伍最后,一路浩浩荡荡,穿行于主街区,阵仗不小,也引来不少路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