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长身玉立。
“乔娘子,这余毒实在霸道,北海王殿下日后可能子嗣艰难。”钟大夫悄声道,老脸黑红。
“真的吗?”乔钿华弱弱地问道。
“千真万确。”钟大夫硬着头皮,低声道。
“钟大夫,您先用药吧,保证殿下的身体安康。”乔钿华鞠躬作揖,无奈叹道。
于是,乔钿华留在营帐,照顾昏迷不醒的赫连铮。
她每晚睡在吴钩搬过来的软塌上,蜷缩成一团,原本娇养起来的身子骨再度消瘦下去,下巴也跟着瘦削了许多。
薛钰见此情景,多次深夜探入营帐,给赫连铮把脉。
脉象微弱,脸色发白,唇瓣青紫,的确是余毒未消。
七天后,圣旨下来,大军必须班师回朝,薛钰瞅着乔钿华这副不辞辛苦地照料赫连铮的样子,顿感烦躁,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将乔钿华拉出营帐,挑选了附近的湖畔散步。
“北海王殿下在中箭受伤之前,如实呈报了我的战功,请来从五品都护司马的官衔,可谓是连跳八级。”薛钰冷声道,无喜也无忧。
“阿钰,你出人头地了!”乔钿华开心得原地转圈鼓掌。
“钿华,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中箭受伤之前就请功了,像是早有预料。北海王殿下当时替我挡箭,比较蹊跷,我是可以避开的。”薛钰思忖片刻,仍然不服气地脱口而出。
“阿钰,你也太阴谋论了。”乔钿华蹙起眉头。
“钿华,北海王殿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苦ròu计了,否则你又怎么会来到凉州,失去与尚钶的孩子。不过,他费尽心思挽留你,能够承诺给你的也只有侧妃之位,哪里比得上做尚钶的正妻珍贵。所以,你跟我回长安,我带着你去徐宅,同尚钶、徐伯母、徐伯父好好解释。北海王殿下这里不短缺婢女端茶送水,况且陇西翟氏还在凉州活跃呢。”薛钰懒得和乔钿华说些拐弯抹角的话,省得乔钿华不懂装懂,还将她气得哭笑不得。
“阿钰,你先回去吧,我随后会赶上的。”乔钿华支支吾吾了半晌,垂下眼睑,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薛钰。
“乔钿华,你到底怎么想的,要留在北海王身边当侧妃吗?那你如何争得过翟流铄,她背后可有陇西翟氏!而且,你这么做又如何对得起尚钶的一片深情。”薛钰揉了揉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薛钰知道,乔钿华内心深处是喜欢北海王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喜欢就能够为所欲为么。
薛钰始终相信,徐尚钶才是乔钿华的良配。
“阿钰,你就让我留下来几天吧,至少等着殿下苏醒过来。至于尚钶,我会找他慢慢谈的。他若是愿意娶我,我会加倍对他好,甚至陪他一起外放,远离长安,这样就不必见到殿下,三个人尴尬。”乔钿华拉着薛钰,苦苦哀求,眼泪汪汪。
“钿华,你会失去尚钶的。”薛钰转身离开,感到疲惫。
第二日,薛钰带着大军,拔营开拨,没有与乔钿华告别。
而乔钿华思来想去,在吴钩的建议之下,雇佣马车,和钟大夫一道,将仍然处于昏睡状态的赫连铮送入玉泉观。
玉泉观的灵和道长,敬重赫连铮为陇右道争取了隆冬的太平日子,便将乔钿华、赫连铮、吴钩、钟大夫安排在玉泉井旁边的禅房。
“吴郎君,我们要不要求一求灵和道长,支开了钟大夫,再偷偷地找一个大夫。我瞧着钟大夫,救死扶伤还行,但是驱逐剧毒就马马虎虎。殿下都躺了大半个月,偶尔睁开眼睛瞅瞅,就是意识不清醒,再怎么治疗下去,翟娘子要守活寡了。”乔钿华趁着钟大夫去吃饭的空当,拉着吴钩,寻了角落,窃窃私语。
什么叫作翟娘子要守活寡,乔娘子就不需要么。呸呸,他胡思乱想什么,爷安然无恙,不过是威逼利诱了钟大夫,用了最温和的药方子来拖住病情,好将乔娘子骗到玉泉观。
“北海王殿下明天就会苏醒过来。”钟大夫冷不丁地恼道。
乔钿华听后,吓得啊一声尖叫,然后拍打着小心脏。不过,乔钿华半信半疑,望向吴钩。吴钩哪里敢得罪钟大夫,唯恐钟大夫将赫连铮的阴谋诡计暴露出来,只能假装没有看见,掉头就走,健步如飞。
当天晚上,赫连铮悠悠醒来,欢喜得乔钿华上前拥抱。
“殿下,殿下……”乔钿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不停地呼唤着赫连铮,犹如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
钟大夫被吴钩恭敬请来,瞥了一眼,转身离去。
“小雀奴,再陪陪我,不着急去长安,好不好?”赫连铮勉强撑起身子,靠在引枕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