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见,他也赢不了。”叶灵苏也不理会云裳,“花姨,西城的珍宝在哪儿?”
云裳喝道:“花尊主,不可告诉她。”
花眠犹豫不定,叶灵苏冷笑道:“云裳,除非你不取出珍宝,要么我一定知道。”
云裳为她气势压住,空自连翻白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尊看在眼里,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叶灵苏担任岛王胜过云裳十倍。可惜她是女子,又是妹子,男女有别,长幼有序……”
花眠叹一口气,说道:“珍宝就是左近,藏在隐秘处所。”
叶灵苏说道:“你们的行踪,梁思禽了如指掌,我来此间,便是受了他的指点。他若逞强夺宝,谁又拦得住他?所幸他画地为牢,跟我约定,泰山谁若胜出,珍宝归谁所有。故而珍宝暂且由我看管,你们护送岛王灵柩先回东岛。”
“也好!”花眠点头道,“我留下来陪你。”
花眠既然应允,云裳也无话可说,瞪着两眼大生闷气。
于是众人商议,花眠、施南庭、谷成锋留下,协助叶灵苏料理元帝遗宝;其他弟子跟随云裳护送灵柩东归。东岛至此,明合暗分,叶灵苏不服管束、自成一统,云裳心中恼恨,但也无可奈何。,!
所见,刹那间,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定一定神,问道:“你是谁?”
“我姓梁!”那人答道。
“梁思禽!”叶灵苏冲口而出
梁思禽叹了口气,一时寂然。叶灵苏心神不定,说道:“你一直跟踪我?”
“算不上!”梁思禽说道,“凑巧遇见!”沉寂一时,又道,“令尊去世,还请节哀!”
“假惺惺!”叶灵苏愤激说道。
梁思禽叹一口气,说道:“不错,令尊死在我西城弟子手里,我说这话太过矫情。”
“西城弟子?”叶灵苏奇怪道,“乐之扬入了西城?”
梁思禽说道:“怎么?乐之扬说是他杀的?”
“对!”叶灵苏心子狂跳,“难道不是他么?
梁思禽沉寂一时,叹道:“总之我是西城之主,令尊的仇,你算在我身上好了。”
“好!”叶灵苏说道,“两年之后,我必报此仇。”
“为何定在两年之后?”梁思禽有些诧异。
叶灵苏说道:“当年‘河咸海淡之会’,我和八部未分胜负,约在三年之后的九月八日,在泰山绝顶再战一场。”
“是么?”梁思禽怅然道,“还有两年光景,足够么?”
“足够!”叶灵苏说道。
“还有一事。”梁思禽说道,“元帝宝藏本是乐之扬托付八部看管,令尊使强夺走,看守有责,还望归还。”
“我不是岛王。”叶灵苏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云虚死了,你不做岛王,谁做岛王?”梁思禽似乎有些诧异。
“花眠暂代其职,将来应是云裳接任!”
“云裳?”梁思禽沉默一时,叹道“他可比你差得远了,东岛落入他手,恐有衰败之象。”
叶灵苏说道:“东岛衰败,不是正合你意?”
“谁又没有衰败的时候?”梁思禽幽幽说道,“百年之后,你我也是一堆枯骨。”
叶灵苏一怔,想象红颜青丝,将来鹤发鸡皮,终有一日,化为一抔黄土、几根枯骨。想着想着,心中伤感不胜,泪珠滚滚落下。
“你哭什么?”梁思禽有些讶异。
“朱微死了,将来我也会死。”叶灵苏强忍心中悲恸,“到头这一生,难逃那一日,人苦苦地活着,到底又为什么?”
梁思禽沉寂良久,叹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学究天人、无所不知么?”
“知万物易,知己难。”
“闲话少说!”叶灵苏抹去眼泪,“两年后泰山上见,西城胜了,元帝宝藏自然奉还。”
“也好!”梁思禽一声喟叹,叶灵苏忽觉一股热流注入经脉,雄浑浩大已极,所过瘀滞尽消、酸痛尽去,刹那之间,热气直冲胸腹,叶灵苏胸中翻腾,不由自主,蓦地左膝一软,跪在地上,吐出一大摊乌黑瘀血,但觉胸臆舒张、遍体通泰,从内到外似被泉水洗过,澄净清灵,快美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