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我在国内找人打听到了傅瑾淮的近况。”
“重度抑郁,重度臆想,甚至因吞下大量安眠药而险些丧命。”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吃了大概上百粒止疼药,只因为那样可以见到一个人,哪怕是幻觉。”
“阿烟,你猜他想见的那个人是谁?”
向南每说一句话,池烟的脸色就痛苦一分
她极力忍着颤抖,装作毫不在意地回道:“除了许安冉,还能,有谁?”
“但许安冉没死,傅瑾淮想要见她,不必用那么极端的自残方式,对吗?”向南咽了下喉咙。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同样在被凌迟。
一字一句,都是一刀又一刀。
可他必须要说,既然傅瑾淮是池烟生的希望,那么她只有回到他身边,才能继续活下去。
池烟的心跳开始加快,手腕上的警报响起。
她死死咬着嘴唇,即使嘴唇已经渗血,她仍死咬着不松口。
不可以,不要说,不是真的。
傅瑾淮怎么会爱她?
可是向南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烟,他快死了,你真的舍得吗?”
第二十六章那盏灯
池烟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她在乎傅瑾淮的命。
向南之所以要将这一切讲给池烟听,是因为他发现了池烟正在偷偷摸摸地想办法停止机械心脏的运行。
她甚至有一次没有充电,要不是向南及时发现,恐怕那颗心脏真的会报废。
她执拗地不肯回到傅瑾淮身边,但也不肯好好活着,只一心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向南没有办法了。
他一直都知道傅瑾淮的情况,因为他真的盼着那个混蛋早点死。
上天似乎如了向南的愿,因为傅瑾淮的确是一病不起。
但是,傅瑾淮却是因为池烟的离去而陷入痛苦。
对比池烟不爱自己,向南更希望池烟可以好好活着。
所以,他忍着心脏被撕裂的疼痛和绝望,要亲手将池烟推向她生的希望。
……
海城,私人医院。
“张嘴。”章煜端着一碗白粥,用勺子舀了一些,送到傅瑾淮嘴边。
说是白粥,但却很稀,几乎没有什么米粒,大部分都是水,因为傅瑾淮的胃伤得很严重。
傅瑾淮闭着嘴,无声地反抗。
章煜将勺子丢回碗里,重重地放在桌上:“怎么,绝食啊?”
“没胃口。”傅瑾淮垂下眼帘,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