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钺籍的声望在众听课弟子间传开,名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受人欢迎。
徐钺籍咒术为武,一般授课只授与三垣男修,但最近一段时间,不少别峰的女修不知从哪听来的风声,传言修瞑仙尊相貌俊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竟来紫金堂听讲,非要见见那位俊人。
这一见不得了,徐钺籍的名气传到女修,来紫金堂听课的人又翻了一倍。
紫金堂的人气又回到当年苍翎仙尊讲学那般,殿前坐着的,殿外靠着的,走廊卧着的,歪脖子树骑着的……
人满为患。
修瞑仙尊的声望在三垣越来越大。
相对徐钺籍的身世、飞升经历,又重新经历了各种版本的更新润色,在弟子口口声传中越来越传呼其神,引起了不少弟子的崇拜与敬仰。
这其中就不乏向空澜与钱塘。
向空澜和钱塘自进了三垣便形影不离,这也不是他们想在一起,而是当年折花节上,柳津铭随手点了几名弟子,其中便有他二人。
就这样阴差阳错下,向空澜与钱塘竟做成了同门师兄弟。
当年在天玔桥上,钱塘将他险些扔进了猫鹰的嘴里,这件事情一直记在向空澜心中,他本来不想理钱塘了,打算镜水渊一别,他们便当彼此是路人,永不相见。
但谁曾想到,他们二人不仅没能永别,日后竟然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修行练功,听课传学,要比所有人都亲密半分……
钱塘也没有想到他们俩竟然这么有缘分。
他对向空澜其实心藏愧疚,当年若不是徐钺籍出手相救,恐怕现在向空澜都不可能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
其实一开始他确实有想与向空澜好好相处,收敛掉自己张扬跋扈的个性,不跟向空澜一个小孩计较事情。
那时他给出了好脸色,可向空澜却不买账了。
向空澜总是对他十分谨慎,说话都不免带着火药味,冲冲地对着他,这让钱大少爷怎么能忍地了这口气。
钱塘低声下气地哄了两天,第三天他就不干了。
不想和好就不和好,本大爷才不在乎呢!
钱塘终于不再忍气吞声,而是处处与向空澜对着干,向空澜说一句他能怼上三句,向空澜喜欢什么,他就一定要讨厌什么,做出的事情比向空澜一个小孩还要幼稚。
来三垣这几年,钱塘与向空澜相处的时间最长,拌嘴的时间也在这日日夜夜中度过去了。
当年他们五人均被三垣选中,钱清与黄奕都去了女修派,女修与男修向来泾渭分明,彼此不犯,钱塘与钱清好像也隔了道长河,很少有机会见面。
路今远被三垣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派长老折花相送,而后便答应进了他派。他志向远大,心存抱负,立志将在三垣上闯出一番作为,将一个小派修成大派,乃是他必生都在追求的愿景。
他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地,让现在他所在的派系能够在三垣上有一席之地。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派中大弟子,跟随长老潜心修炼,不卑不亢地修习仙术。
路途虽远,道阻且长。
所以三垣上向空澜也就与钱塘相处的时间最长。
彼时他们正一起听完徐钺籍的讲座,鱼贯而出地走出紫金殿后,都觉得徐钺籍的讲学生动有趣,仙术轻巧,学起来毫不费劲,边玩边学中悟出了许多道理,心下对徐钺籍的佩服只会有增不减。
“修瞑玄尊不愧是打破了三垣神话的又一神人,实在太厉害,太聪明了!”一名弟子前脚刚踏出紫金堂,便迫不及待地夸赞道,“那些咒术竟然都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课上展示的幻化冰弦,斩杀蛟龙,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太佩服了,这简直是我听的最认真的一堂讲座!”另一弟子附和道,“修暝玄尊不论讲到和处,都能举出一个十分生动的例子,让我们大家感悟,继而举一反三,传授于我们更多实例咒术。好久没上过如此妙趣的课了。”
“是啊是啊,下次我也一定还要来!今日不凑巧,来得晚,只能站在廊外听课,下次,下次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堂内最中间的位置,再听一次课!”
向空澜也眼睛晶亮,少有地扯了扯钱塘的衣袖,道:“真的没白来啊,徐贤兄不愧是能十八岁飞升成仙的人。”
钱塘见向空澜一脸崇拜样,不由扭头哼了一声,“也就那样吧,只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
向空澜顿时无语,默默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罢不再理他,径直走上前几步,跟上前面的师兄,听着他们的谈话,时不时得插上两嘴。
钱塘撇撇嘴,“本来就是。”
也跟了上去。
那些弟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你们觉得,铭垣峰现在飞升的两位仙尊,苍翎仙尊和修暝玄尊,到底谁更厉害?”
“那还用说,肯定是苍翎仙尊喽,”其中一位弟子道,“苍翎仙尊可是镇守八疆,安定四海的仙界第一人,修暝玄尊即使再厉害,也比不过苍翎仙尊。”
“那可不一定,”另一个弟子争辩道,“苍翎仙尊已经多久没有带咱们下山历练了?且不说带我们一起去,就连仙尊自己,这两年来都极少下山。现在修暝仙尊真是大出风头之时,要是真说两位仙尊谁更厉害,我怕——就是修暝玄尊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