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这才知道,这个扛着梅树的少年,是家里新请来的。他不太适应对方的毕恭毕敬,木着脸点了几下头,直接落荒而逃,从已经通报放行的殿前司侍卫身边走过,直接朝着书房走去。p
书房的门紧紧闭着,一笑正蹲在台阶下面看蹲在墙根的白青。见刘林过来,立马站起来拦住人。p
“真是一家子,一个不打听,一个听了没反应。刘姑娘别发呆了,醒一醒,快叫你哥温书吧。”p
白青歪头思索,这时间好像也差不多,眼看就要会试了。p
新帝登基,笼络人心的手段。p
“刘姑娘,您这哥哥实在是不着急。连新开恩科的消息都不知道,竟一心去排队买点心,这可不太好。”一笑进门,绕到水井边,乐呵呵道。p
说着打开纸包,塞给她一个掌心大小的板栗糕。又匆匆忙去找阿苗,献殷勤去了。p
“别玩,这个不好。栗子糕。”p
刘林带着糕点回家,见妹妹几乎趴在井边上,连忙把人拉回来。p
白青没苔藓看,就坐在井边听地下河水声。p
转眼入秋,墙根的苔藓在盛夏时被赵牧派人彻底清除,甚至为了防止再生,让人从鹿苑移植了奇花异草。入了秋,庭院里草木凋敝,名贵不名贵的全都开始掉叶子。p
闲来无事就用炭笔,在石板上温习。p
马鸣不识字,却想读书,刘林便在回家路上教他。回家路途的的不算远,一天只能学几个字,马鸣也学得高兴。p
马鸣站在茶馆二楼窗户下面,只要一喊,不用多久刘林就会小跑着出来。两人抱着采买的物品,急急忙回家。p
“少爷,主母让您回去吃饭,快些吧。”p
诺爹乐得有人管事,刘氏见这人锱铢必较,是个细心的,也就放手了。马鸣就开启了每日上街采买的忙碌日常。p
他渐渐爱上了出门。家中一应采买都被他大包大揽。p
马鸣也成了被监控的一员,每次上街都有人跟着。一开始马鸣还不太习惯,渐渐发现有人跟着自己,没有小混混来欺负了,才察觉到这些人的作用,连走路都开始挺直腰板了。p
赵牧没说信不信,从这一天开始,对刘家的监控更加严格了。他怕死,陈义能潜入宫中一次,也就能有第二次。他不敢赌。p
“不是我教的。”白青皱眉道,如果是她来做,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发现身份的。p
种种迹象表明,陈义干了件大事。许多人想了千百年,都没能干成的事情。p
“你害怕他杀你?”p
“陈义是你让他去的吗?”赵牧再次问。“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重要。”p
这样的人,不能收为己用,实在遗憾。p
他认为这个青山先生的女儿,拥有秦艽的神异色彩,有拥有刘青山那股子决然气概。如若不然,怎能逃离太子追杀。如若不然又怎么能诛杀陈泼墨,又怎么能……胆敢胁迫前太子。p
“前太子。”赵牧出言纠正。p
在她看来那不重要。p
“那个侍奉两个主子的?太子死了,他不应该是听你的吗?”白青自觉没有做过人任何事情,选择性地遗忘了陈义离开时的那些真情流露。p
“陈义?”p
“谁?”p
“人是你让去的?”赵牧又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