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只纸鹤珍而重之的塞进了里衣,贴着护心镜放好,胸前一点微微的痒。
萧予圭按着胸口,又叹了口气。
太干净了。
程渺太干净了——干净的像是张什么也没写过的白纸,让他不忍心让他受上一丝一毫的委屈,让人觉得这个人就该如那高山上的冰雪一般洁净,不该沾染上尘世中的一点尘埃。
干净的让他自惭形秽,又不由自主地向往着。
作者有话说:
曾经的萧予圭:程渺这个人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不忍心伤他
程·长歪了·渺:我要对魔尊实施强制爱,打断腿那种
封霄阳:……你礼貌吗
——
第一百三十九章竹生墨莲
“掌门座下确实还有一人姓萧,可那……不就是个卑贱无比、连门中名谱都未上的奴仆么?”
萧予圭做杀人这样事,向来是很快的。
可斩草必然要除根,他将自己的踪迹全部抹去、又将那些无辜死去的毕方族全部掩埋,再回到虚怀宗上的时候,程渺已经又将剑谱里的剑法练熟了两式了。
萧予圭回山的时辰选的不巧,正是夜黑风高,连圆月都被乌云盖了大半的时候。
他怀里揣着孔雀翎,本想着尽快将这烫手烧心的东西给了闻鹤才交差,路过弟子居里却看见里面亮了灯,一时间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那小东西居然还没睡?
胸膛里漫出些莫名的痒意,萧予圭下意识按了按自己胸前的护心镜——那只纸鹤依旧安安分分的贴着他的心口。
那这不太安分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他耐不住心痒,隐了身形,悄悄摸进了弟子居里,果然看见程渺如之前一样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心底正酸软着,想着一会对上闻鹤才那老东西表现要不要乖顺些,好早点回来陪着自己这心性纯良的小师弟。
却没料到那纸鹤却是突然诈尸了一般,低低的啾叫了声。
程渺本就警惕,听见那声低低的叫声后下意识提了剑做出个防御姿势,反应过来后却又慢慢的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犹豫道:“……师兄?”
萧予圭自知瞒不过他,只好现出身形来,将那只不但诈了尸、还试图扑扇翅膀的纸鹤从里衣中揪出来,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你这纸鹤倒是聪明的很,离你近些便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