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淡到,她不知道是阮漠寒刚刚,真的在这里站了很久,还是她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最后用力的嗅了嗅,阖了一下眼睛。
哼着怪诞歌谣,迫不及待离开了:
“就算聚集国王所有的马,
就算聚集国王所有的臣子,
鸡蛋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像是生怕在原地多停一秒,就会发现什么证据,证明阮漠寒根本没来过。
都是她的想象,都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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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聆音团队和GS团队的例会以后。
阮漠寒主动留了下来,坐到姜凯伦的对面。
姜凯伦优雅笑看着她。
阮漠寒决定主动出击:“周六的葬礼,顺利么?”
姜凯伦笑着点点头:“很顺利,谢谢关心。”
阮漠寒凝视那双貂一样的眼睛:“有很多人来送她么?”
姜凯伦:“不,只有我。”
一句话把阮漠寒拉回遥远的十多年前。
她送妹妹的骨灰去下葬的时候,也只有她一个人。
姨妈一句“不吉利,又不是自然死的”,就把这件事跟她和姨丈表姐一家,甩开了关系。
阮漠寒记得那天下雨。
她不过十六岁,一人捧着骨灰盒,听那风水先生讲着规矩:“打伞遮阳”、“喊山引魂”。
阮漠寒一向理智,不敬神佛,那天却小心翼翼,全部照做。
她没哭,只觉得冰冷的雨丝落了满脸。
以至于她此时坐在聆音的办公室里,莫名冒出一句:“上周六没下雨,是个大晴天。”
姜凯伦笑着点点头:“是啊,她走的很顺。”
阮漠寒再次,盯住姜凯伦那双貂一样的眸子。
优雅。平静。含笑。
没有悲伤。惊惧。痛苦。
姜凯伦也不说话,就这样笑看着阮漠寒。
好像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眼神,对迫切希望自己没有感情的阮漠寒而言,就是一种最大的诱惑。
好像在等着阮漠寒自投罗网,说出一句:“我想去看看她的墓。”
那个把姜凯伦变成现在这样、完美无情的人的墓。
阮漠寒蜷住自己藏在办公桌下的手指。
她不露声色的站起来:“我先去忙了。”
姜凯伦还是笑着:“好啊。”
阮漠寒一脸平静的走出会议室。
不,她还不想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