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淑以为他今日去拜师,没有睡好。善解人意道:“第一次离开家肯定不喜欢,半个月后便能回来了。你若是想要什么了,就托人捎口信,我让依依给你送去。”
林砚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赵依依吃的正忘我,她昨天晚上不饿,吃的少。
今天早上饿得不行,加上她娘手艺越发好,没一会,五个饺子就下肚了。
顾文淑瞪了闺女一眼,林砚这都要走了,怎么只顾着吃。
眼前的碗突然被端走,赵依依咽下嘴里的饺子,“娘,你干嘛不让我吃饭?”
“依依姐姐,林砚哥哥在和你说话。”
赵依依这才发现,满桌子的人都在看自己。
尤其是对面的人,在她看过来的瞬间,硬是扯出一抹笑,咋看都是不开心,带着明显的落寞。
顾文淑看到林砚这个模样,心疼得不行,“你这丫头,吃饭怎么吃地两耳不闻。林砚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我,我不知道。”天地可鉴,她是真的没有听到。
瞧林砚的模样,肯定会以为自己故意的。
“你刚刚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赵依依自知理亏,问得十分情真意切,小心翼翼。
“林砚哥哥说,依依姐姐要和他一起去拜师吗?”
满满替林砚回答了。
“当然去,我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赵依依明明记得她和林砚早就约定好了,难道是她记错了。
她当然没记错,只不过林砚知道她对着自己,以为今日便不想和他在一起。
林砚笑了笑,显然这次是发自真心,眼底都带着笑意。
“是我忘记了。”
吃完饭,林砚去收拾东西,顾文淑看着赵依依老大爷似的躺在竹椅上,摇着蒲扇扇着风。
她低声对孙英子道:“你有没有觉得依依今天不对劲。”
孙英子接过顾文淑手中的碗,擦净水,“依依确实和以前不一样,这个时候,她早跟在林砚后面,去帮他收拾了。”
“文淑姐,我看依依是把你的话听进去了,有了男女大防的意识了。”
顾文淑想到林砚吃饭时的模样,眼眶发红:“英子,你说这依依反应也太大了。我意思是让她随意和林砚拉拉扯扯,这咋连说话都减少了。”
说着,顾文淑叹气,“都怪我,对林砚太苛刻了。你说他没有记忆,能依靠的只有咱们几个,自从二河走后,家里农活落到他身上,再苦再累,都没说一声。”
听依依说,那五十两银子是林砚没日没夜画画得来了,一分不少都拿了出去。
“这若是让林砚的亲身母亲知道,该有多心疼自己的儿子。”
顾文淑心疼林砚,却一直记着他是闺女未来夫君的身份,凡事都以看女婿的苛刻标准要求他。
如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林砚脆弱的模样,顾文淑才想起来,他再成熟,只不过比依依大了几岁而已。
顾文淑暗暗下决心,就算日后依依和林砚走不到一块,她权当养了一个儿子。
赵依依若是知道,只会感叹她们母女两个心有灵犀。
只不过赵依依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一落干丈。
她娘变了称呼,从林砚变成了“砚哥儿。”
赵依依还毫无所觉,很多人家都会在孩子名后面加上“哥儿”表示亲切。
直到,赵依依看着她娘悄咪咪告诉她,让她对林砚多关心一些,如果能保持恰当距离,就算赵依依继续当小尾巴,她也同意。
赵依依目瞪口呆,这还是哪个义愤填膺,生怕林砚是个负心汉的母上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