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弄这一出,罗汉岂止是不相信他,还是对他人品的怀疑。
“林砚,老师的药还未抓回来吧。”
林砚:“还有两幅,明日再拿也可以。”
只不过,明日他不打算出去了,万一再碰到那个疯女子,自己实在不想再惹麻烦。
俞子兴:“现在药铺还未关门,我给老师拿完药,顺便回家一趟。”
林砚知道俞子兴家在县城,但老师为了让他们手心,规定读书期间,不准出私塾的大门。
俞子兴接过林砚递过来的银钱,抬脚便要走。
林砚叫住了他,他想让子兴带一封信给依依。
可是又想到,他来读书前,依依对他不如之前亲密。
只是分别半个月,依依会不会感到厌烦。
“林砚,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俞子兴见林砚一脸的纠结。
自从罗汉收到家里的包裹,林砚就有点不对劲。
俞子兴忽然大悟,除了他,这是他们几天第一次上私塾。
王兄和罗汉家里都送了东西,只有林砚还没收到。
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林砚轻轻呼了一口气,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他不敢冒这个风险。
“无事了。子兴,你去吧。”
俞子兴看着林砚怅然若失的模样,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背。
关于家事,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路过和善堂时,紧闭的大门,如今已经恢复了往日经营。
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正如赵依依第一次来时。
只是,没人注意到,曾经有一个热爱生活的少年,他带着满腔的理想,在一个黑夜,悄无声息的坠落。
他只是短暂的来过这世间,短暂到还未来得及绽放自己的光芒。
“赵姑娘,你怎么来啦?”黑子惊喜道:“掌柜的,赵姑娘来看你了。”
赵依依:……我只是路过而已。
张掌柜看到赵依依十分惊讶,将人引进内室,苦笑道:“依依丫头,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
满满够不到茶杯,赵依依帮她往外推了推,然后才开口道:“张掌柜,我和栓子只有几面之缘,又有何立场替他责备你。”
张掌柜面露痛苦道:“虽然你和栓子交情不深,但栓子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他说,在你身上,他第一次看到,只要想做,愿意做,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还是有翻身机会的。于他而言,你不只是他的恩人,还是他对未来的憧憬。”
赵依依眼眶发红,傻栓子,她只是挣了几个钱,刚能维持温饱,怎么能把她当成目标呢。
赵依依冷淡道:“张掌柜,人死灯灭。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多说无益。”
赵依依的态度实在太过疏离和冷漠,她的性子恩怨分明,不该如此。
突然,张掌柜猛地抬头看向赵依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袖子中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她定是猜到了,自己对栓子见死不救。
张掌柜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但又能说什么。
说自己藏在石头后面,亲眼看到栓子拦着那群人。
他那时完全有时间出来,拦着栓子,恭敬地让那群人拿走药材,是不是栓子还能活着。
可是看到他们身上的佩刀,他吓得腿发软,只能胆怯地躲在石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