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依坐起身,竖着耳朵听了听,怎么听不到林砚的声音了。
下一刻,床前的帘子上有一道声音。
赵依依下意识扯着被子,躺在床上。
随即又一阵懊恼,她动作那么大,林砚自然能听到。
怎么想是做贼心虚似的,她又不是偷听他说话。
赵依依刚掀开被子,就听一帘之隔的人说道:“依依,我能进来吗?”
赵依依把床头上的写写花花的纸藏起来,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脚。
撅着屁股找了半天袜子,都不见踪影。
看着外面还在等着的人影,她干脆将脚埋进被子里,清清嗓子说道:“进来吧。”
帘子被掀开,两人时隔一个月再相见,明明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赵依依竟生出了局促感。
没有坐的地方,林砚直接坐到床边。
赵依依犹如一只惊弓之鸟,飞速地往里面挪了挪。
再明显不过的疏离,让两人都为之一振。
赵依依懊恼地揪着被子,以前林砚经常这样,怎么这次她反应那么大。
林砚怔怔看了赵依依一会,目光落到她用力到发白的手指上。
或许连她都没发现,她整个人躲到墙角,呈防御姿态。
这是人在遇到危险或尴尬时,才会发出的身体信号。
自己现在于她而言,已经是被划为陌生的范围了吗。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赵依依为了找补,紧忙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静默:
“林砚,你回来啦,可真好。嘿嘿。”
最后两声笑,就像晒地硬邦邦的咸鱼,干的都要冒烟了。
赵依依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上,说还不如不说。
林砚转过头,不再看她。
垂下眼睛,低声道:“伯母说,你手心有水泡,我帮你挑破。”
赵依依知道,自己的态度让他伤心了。
急忙伸出手,笑道:“你看,我自己挑破了,娘还帮我上了要,早就没事了。”
林砚这才微微抬起眼睑,视线落到她涂满药水的掌心。
上面有一层薄皮,周围还在发红。有几个时间久的,已经开始有了结痂的趋势。
林砚手里握了握药水,是他太着急了。
依依受了伤,伯母肯定会第一时间为她上药。
林砚站起身,“我买了一些吃食,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赵依依狗腿似的连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