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撤离。
我闪身躲进通风管道,眼睁睁看着两名武装人员进入,拎着电击棒四处搜查。其中一人踢开火盆,冷笑:“又是个写信的蠢货。前四个都烂在井底了,你也想步后尘?”
另一个问:“你说上面为什么不直接杀光这些孩子?留着就是麻烦。”
“你以为不想?可国际观察团盯得太紧。只能慢慢‘处理’,对外宣称‘自然淘汰率偏高’。”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所谓的孤儿院,不过是披着慈善外衣的清除试验场。他们不怕反抗,只怕真相曝光。
火势渐大,浓烟弥漫。两人被迫撤离,临走前引爆了地下室的瓦斯罐。轰然巨响中,整栋建筑剧烈摇晃。
我知道不能再等。
冲出管道,我奔向宿舍区,在每扇门前快速贴上便签:
>“今晚风会带来声音。
>记住,哭可以,喊也可以,写字更可以。
>如果有人阻止你??
>就大声说:**我有权利悲伤!**”
然后,我爬上屋顶,打开随身音响,播放预先录制的音频??那是全球各地觉醒城市传来的呐喊声汇编而成的合集:静语城的母亲痛哭亡女、西南小镇居民集体朗诵遗书、北方草原上百人合唱《说心树谣》……
声浪滚滚,穿透夜空。
不到十分钟,第一个孩子推开窗户。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站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天空,有的张嘴却发不出声,有的只是流泪,有的则拼尽全力吼出一句又一句破碎的词语:
“我……恨……这里!”
“妈妈……你在哪?”
“我不想……吃药!”
声音起初微弱,渐渐汇聚成潮。
我站在屋顶,举起手中的旧剑,剑尖指向星辰。
那一刻,我不是修士,不是义士,也不是什么剑仙。
我只是**一个替他们发声的人**。
凌晨四点,武装部队赶到。
装甲车碾碎铁门,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院内,枪口对准每一个站立的孩子。指挥官通过扩音器咆哮:“所有人立即回房!否则视为暴乱分子当场处置!”
就在此刻,奇迹发生了。
风停了。
万籁俱寂。
然后,从最年幼的五岁女孩开始,一个接一个,孩子们站成一排,手拉着手,面对枪口,齐声背诵:
>“风吹信纸飞过山岗,
>落在老树裂开的胸膛。
>孩子问妈妈信能到吗?
>妈妈说:你看新芽在长。
>不为抵达,不为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