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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五百二十九章 首领（第1页）

“啊??”秦朗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这股力量太过庞大，远超他的承受极限，经脉仿佛要被撕裂，神魂也在剧烈震颤。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凭借着守护仙界的坚定意志，强行运转《混沌丹经》，引导着双仙之力在。。。

毒雾如黑蛇般扭曲着扑来，腥臭之气弥漫空中，触之即腐。苏云曦迅速弹出一枚“双向护脉丹”，丹药在五人头顶炸开，化作一层淡绿与银白交织的光膜，将毒雾隔绝在外。与此同时，唐心然双手结印，创世法则凝聚成一道透明屏障，加固防御；云儿双掌一合，冰焰自掌心喷涌而出，在光膜外凝成一道寒霜之墙，将毒雾冻结成黑色冰晶，簌簌坠地。

秦朗并未贸然出手，而是凝神观察医毒卫的神情变化。只见他一手紧握疗伤仙草，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想将其递给众人，却又被另一只手中的剧毒邪草拉扯着，眼神在清明与混沌之间剧烈挣扎。

“他在对抗自己。”秦朗低声说道，“他的本心仍在，只是被邪力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想救，一半想杀。”

“那我们不能硬攻。”云铮沉声道，手中古琴已悄然浮现，指尖轻拨，一缕柔和的《清心引》音律如晨露滴落心湖，缓缓渗入医毒卫的识海。

医毒卫身体一震，眼中迷茫稍退，手中的剧毒邪草竟微微松动。然而就在此刻，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周身金仙后期的气息猛然暴涨，灰袍猎猎鼓起，一股混杂着药香与腐臭的诡异波动席卷整个药圃。

“你们……救不了我！”他嘶声咆哮，“我也救不了你们！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亲手试一试??生与死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话音未落，他双手猛地一搓，疗伤仙草与剧毒邪草同时粉碎，化作一青一黑两道流光，在空中交织缠绕，竟融合成一枚诡异的种子，随即落地生根，瞬间长出一株奇异植株??半边叶片洁白如玉，散发着浓郁生机；另一半却漆黑如墨，边缘泛着幽蓝毒芒。

“生死共生草？”苏云曦惊呼，“传说中能同时治愈与致死的上古奇毒，唯有心境极端分裂者才能催生！他竟以自身魂念为引，强行催发此物！”

那植株迅速拔高，根须如蛇般钻入地面，蔓延向五人脚下。秦朗剑眉一挑，青苍神剑横扫而出，七彩剑光夹杂金色净化之力斩向根系，然而刚一接触，剑刃竟微微颤动，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反噬。

“不好！”秦朗心头一凛，“这草不仅能释放毒力，还能吸收攻击中的能量转化为生命力，越是强攻，它长得越快！”

果然，被斩断的根须迅速再生，甚至比之前更加粗壮，转眼间已缠住唐心然的脚踝。她冷哼一声，创世法则爆发，欲将根须直接抹除，可那黑色部分忽然渗出一丝黑液，顺着她的法则之力逆流而上，竟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溃烂伤口。

“毒性竟能侵蚀法则？”唐心然脸色微变，连忙切断法则连接。

“我的药可解。”苏云曦立刻取出一颗丹药按在她伤口上，药力渗透，溃烂停止蔓延，但唐心然的脸色仍显苍白。

“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秦朗目光坚定，“我们必须直面他的内心，而不是和他的幻象纠缠。”

他收剑归鞘，缓步向前，面对那株不断扩张的生死共生草，以及站在其后的医毒卫。

“前辈！”秦朗朗声道，“您曾是丹仙师弟，毕生钻研医道，只为救人济世。可如今，您却用医术炼毒，以救人为名行杀戮之事??这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医毒卫瞳孔一缩，嘴唇微动，似要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您痛苦。”秦朗继续道，“邪力侵蚀您的神魂，让您既无法彻底堕落，也无法完全清醒。可正因为如此，您才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真实’??生与死、善与恶，并非对立，而是共存。真正的医者，不该惧怕死亡，也不该沉溺于拯救，而是理解它们的本质。”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镇魂晶，其中七道残魂之力共鸣不息，映照出器灵卫等人重归初心的画面。

“看看他们，也曾迷失，也曾被邪纹束缚，但他们最终找回了自己。您也可以做到。”

医毒卫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灰袍无风自动，脸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那株生死共生草也受到影响，叶片剧烈摇曳，黑白两色交替闪烁。

“你说……我能……回来？”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一丝久违的希冀。

“能。”秦朗一字一顿，“只要您愿意放下执念，接受自己的矛盾，不再强迫自己成为纯粹的‘医者’或‘毒师’，而是接纳完整的自己??那个既会救人也会无意伤人，既有慈悲也有愤怒的真实之人。”

云铮趁机加强《清心引》的演奏，琴音如细雨润物，轻轻抚慰医毒卫躁动的神魂；苏云曦悄然洒出“共情草”的粉末，绿色光点飘向医毒卫，融入他的呼吸之中，引导他感知内心的真正渴望；唐心然则以创世法则构建一方静谧空间，隔绝外界干扰；云儿的冰焰化作温暖的光晕，环绕医毒卫周身，缓缓净化他体内残存的邪力。

秦朗深吸一口气，将规则之心的力量缓缓注入镇魂晶，随后轻轻将其贴在自己眉心，低喝一声：“丹道共鸣，魂引归途！”

刹那间，七枚镇魂晶在他体内同时震动，一道浩瀚的金色魂息自他天灵盖冲出，化作一条璀璨的光河，直奔医毒卫而去。

光河之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上古仙界战火纷飞，丹仙率众迎敌，医毒卫手持药鼎，救治重伤同门；一名年轻弟子因中毒太深而亡，医毒卫跪地痛哭，发誓要炼制出能逆转生死的神药；随后域外邪力入侵，他为救一人强行融合邪毒之力，结果反被侵蚀，意识分裂……一幕幕过往如潮水般涌入医毒卫的记忆深处。

“我想起来了……”他喃喃道，泪水顺颊滑落，“我不是为了杀人而学毒……也不是为了虚妄的‘永生’而违背天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整个人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可我错了……我用毒控制病人，用药物奴役生命……我把救人的手段变成了杀人的工具……我……我不配称医者……”

“您配。”秦朗走上前，单膝跪下，与他平视，“正因您曾犯错，才更懂得生命的珍贵。真正的医者，不是从不失败的人，而是即便失败也依然愿意伸手去救的人。”

医毒卫缓缓抬头，眼中泪光闪烁，终于有了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就在此时，那株生死共生草忽然剧烈抖动，黑白两色彻底分离，化作两株独立植物??一株纯白，散发着圣洁光辉；一株纯黑，阴森可怖。紧接着，黑色植株猛然膨胀，竟幻化成一道黑影，狞笑着扑向医毒卫：“你休想摆脱我！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的医术早已腐朽，唯有我的毒，才能让世界记住你！”

“是你在扭曲我！”医毒卫怒吼，残魂之力骤然爆发，“我虽用毒，但从不以此为荣！你不过是邪力化身，妄图占据我的意志！今日??我便亲手毁了你！”

他双手猛然合十，体内残存的药力与魂力尽数汇聚，形成一枚晶莹剔透的丹丸，悬浮于掌心。那丹丸半透明，内里却有黑白两股气息激烈交锋，宛如微型宇宙。

“这是……本源丹？”苏云曦震惊道，“传说中只有将自身一切力量凝于一体，才能炼成的最后之丹，代价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