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梦过!”另一人突然插话,“我在梦里抄录过整部诗集,醒来只记得零星几句……其中就有这一段!”
“我也是!”
“我去年画过一幅画,背景就是这首诗的情景!”
“我女儿小时候总哼一段旋律,我刚意识到……那是这首诗的配乐!”
声音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来。
蓝史莱姆缓缓旋转一周,随后悄然飞向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蒙德图书馆门前排起了长队。人们纷纷提交自己的梦境记录、手稿残片、家族口传诗词。学者们连夜比对,终于拼凑出完整的《七日绝唱》共七章,每一篇都对应一位幸存者的回忆,而所有线索最终指向同一个名字:
**谢昭仪。**
三天后,西风教堂前竖起一座新碑,上面镌刻着她的生平与诗作节选。风神像下,无数人点燃蜡烛,齐声诵读:
>“记住一个人,不是为了挽留死亡,
>而是为了证明,他曾热烈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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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璃月港,往生堂内,钟离正翻阅一份古老账册。
胡桃蹦跳着跑进来:“先生先生!你知道吗?我们刚接到一笔奇怪的委托??有人要为‘不存在之人’立碑!”
“哦?”钟离抬眉,“谁?”
“谢昭仪。”胡桃掏出一张泛黄的申请表,“申请人是……永宁村小学全体学生。他们说,如果不给她立碑,水晶花就会枯萎。”
钟离沉默片刻,指尖轻抚茶杯边缘。
“有趣。这个名字,我似乎曾在归终之战后的遗民名录中见过。当时标注为‘资料缺失,身份待考’。”
他起身走向后堂,推开尘封已久的“无名者”档案室。蛛网缠绕的架子上,摆放着数百个未刻字的石碑模型。他逐一查看编号,最终在一角发现一块极小的玉牌,上面蚀刻着几行几乎看不清的文字:
>“避难所三十七号登记员:谢氏,讳昭仪。
>战时负责儿童安置与心理安抚。
>最后一次出勤日:四十七岁生日当日。
>失踪原因:护送最后一批孩童穿越雪原,未归。”
钟离闭目良久。
“原来如此。她不是失踪,是牺牲。”
当晚,往生堂举行了一场特殊的安魂仪式。没有棺椁,没有遗物,只有一盏由七朵水晶花组成的长明灯,置于祭坛中央。钟离亲自撰写碑文:
>**“谢昭仪,提瓦特之光。**
>**以笔为剑,以心为盾,以命护幼。**
>**其名虽湮于乱世,其志永耀千秋。”**
仪式结束时,天空突现极光。七彩光带横贯天际,形如一支巨笔,在苍穹之上写下三个大字:
>**“谢谢您。”**
百姓仰首凝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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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继续流淌。
五年后,须弥沙漠边缘,新建的“忆之学院”迎来第一批毕业生。他们身穿蓝白相间的学袍,胸前佩戴水晶花徽章,象征“记忆守护者”的身份。
典礼上,院长阿米娜?法赫德(追授名誉恢复后的家族代表)发表演讲:
“我们曾以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但现在我们知道,真正的历史,是由无数普通人用爱、痛与坚持编织而成。而史莱姆,正是这些情感的具象化??它们不是生物,而是文明的泪滴,是集体意识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