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佐不再多言,转身再次推开那扇厚重的船长室舱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芙蓉的热情瞬间被点燃,化身成最积极的向导。
她一把拉住旅行者的胳膊,兴奋地指向船只最中央的巨木:
。。。
雨林深处的空气潮湿而厚重,藤蔓如蛇般缠绕在石壁之间,发出细微的??声。阿米娜踏出密室时,脚下的泥土微微震颤,仿佛整座山脉都在呼吸。她没有回头,但能感受到那七座水晶雕像仍在发光??不是刺目的亮光,而是如同心跳般的脉动,缓慢、稳定,带着某种近乎祈祷的节奏。
她沿着来路返回,每一步都格外轻缓,像是怕惊扰了沉睡千年的守望者。可当她走出洞口,抬头望向天空的瞬间,整片雨林突然静了下来。鸟鸣止息,风停树不动,连远处瀑布的轰鸣也仿佛被无形之手掐断。只有她手中的水晶花种子,在掌心微微发热。
一道声音响起。
不是从耳边传来,也不是通过空气震动传递??它是直接出现在她的意识里,清晰得如同自己所思。
>“你听见了吗?”
阿米娜猛然站定。
这声音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来自所有人:孩童的清脆、老人的沙哑、战士的低吼、母亲的呢喃……它们融合成一种无法形容的语调,既陌生又熟悉,像是远古语言的回响,又像是未来才可能理解的讯息。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一直在说,”那声音继续道,“只是你们从未真正‘听’。”
话音落下,地面开始泛起微光。那些被她一路踩过的落叶之下,竟浮现出细密的符文纹路,与观星台上的记忆源核图案如出一辙。光芒顺着根系蔓延,迅速覆盖整片雨林。树木的年轮中浮现出模糊影像:有农夫在田间劳作,有少女在溪边洗衣,有士兵跪倒在战场边缘写下遗书……每一幕都是未曾记载的生活片段,平凡却深刻。
阿米娜忽然明白??这些不是历史,是“活着”的记忆。
她蹲下身,将水晶花种子轻轻埋入土中。指尖触地的一瞬,脑海中骤然炸开一段画面:
一片无垠的灰原,天空没有星辰,大地没有边界。无数人影站在雾中,背对着她,面向远方。他们手中握着各种物品:一本书、一把锄头、一面残破的旗帜、一只布偶……每一个人都沉默着,却都在等待。
一个女孩转过头。
她的脸,和谢昭仪临终前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你能看见我吗?”她问。
阿米娜哽咽:“我能。”
>“那就替我们开口。”女孩说完,重新转回身去。雾气涌来,将她吞没。
画面消失。
她猛地喘息,冷汗浸透衣衫。这时,怀中的记录仪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高密度记忆共振波,来源:未知维度】
与此同时,七国各地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异象。
在蒙德,风神像底座裂开一道缝隙,从中生长出一朵纯白色的水晶花。花瓣展开时,释放出一段旋律??正是当年那位盲人说书人弹奏过的失传乐章。不同的是,这一次,歌词清晰浮现:
>“我在风中写了名字,
>写给不识字的人;
>我在火里念了诗句,
>念给忘了母语的灵魂。”
一名正在巡逻的西风骑士停下脚步,怔怔落泪。他记得这首歌??是他祖母每逢祭日都会哼唱的小调,据说是她童年时从一位流亡诗人那里学来的。可家族早已无人知晓那位诗人的姓名。
而在璃月港,忆墙?璃月分站的主晶片突然自行激活,投射出一幅全景影像:一座早已湮灭于地震的城市,街道上挤满了逃难的百姓。镜头缓缓推进,最终停留在一间学堂内。黑板上写着:“今日课程:如何记住自己的名字。”讲台上,一位女教师正逐个点名,声音温柔而坚定。
“林素云。”她念道。
台下无人应答。
但她仍认真地在名单上画了个勾,轻声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