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转头看向狄铮,一双杏眸中满是冰冷的讥讽。
“侯爷莫要青口白牙污蔑旁人名声。英渊侯府究竟有多少家底,你不清楚,有人清楚。”
时苒瞥向一旁神色郁郁的管家。
“忠叔,你来同侯爷说。我掌管侯府的这些年,账册从来都是一式三份。我自己保管一份,老夫人处一份,你那里一份。侯府究竟账目上,库房里有多少东西,你应当心里也清楚。”
狄铮也立刻看向了管家忠叔。
他自然是信任忠叔的。
忠叔祖孙几代人都在狄家伺候,是最信任不过的家生子。
他的话,应当是可信的。
忠叔低叹了口气,看向狄铮。
“侯爷,侯府账目上的银钱以及一些压库房的值钱东西,早在侯爷您成婚那阵儿就已经空了。这些年来,侯府的日常花销和府上伺候的人的月例,都是夫人,不,令徽仙师出的。如今令徽仙师拿走的,也的确都是她的嫁妆,并没有一件侯府的物件儿。
这话,仿佛一记巴掌狠狠扇在了狄铮脸上。
他只感觉自己被尉迟宝华打的地方更加火辣辣得疼了。
怎么会?
父亲不是留下了不少值钱的铺子和田庄?
时苒微微一笑,“好心”帮他答疑解惑了。
“老夫人最是挂念两个弟弟,逢年过节都会贴补一二。这些,可都是在我当初嫁进来前发生的。怎么,侯爷竟然不知道吗?”
一句话,彻底问懵了狄铮。
母亲,难道你心中,就只有两位舅父吗?
侯府的基业在你眼中,就可以如此轻易糟蹋吗?
狄铮的心声,时苒没心思听了。
外头映雪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时苒连声告别也不想同狄铮说了,带着人直接阔步离开了侯府。
而侯府的下人们个个面带哀伤之色。
夫人走了,他们下个月的月例还能发出来吗?
这副模样落到了外人眼中,更让人觉得时苒极得人心,府里上下都对她信服非常。
可惜了,这英渊侯瞎了眼。
在狄铮不知道的时候,他本就破烂的名声,这下更加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