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姐姐,前两日我去广福坊,有看到几辆马车装着木料停在宅子门口,是要修缮么?”曹家芝姐儿疑惑道。
柴铮铮一愣,笑道:“哦!是,我家在沧州的故旧,家中有子弟要参加明年会试。”
“还没出正月,这么早就来了?”有姑娘惊讶问道。
柴铮铮笑着摇头:“不是,不是,从沧州来汴京可要不少日子,哪会这么早!是我母亲她在院子转了转,发现外院的厢房里少了些家具,便备下木料,让匠人准备打造几个。”
“哦!原来如此。”曹家芝姐儿点头道。
柴铮铮笑了笑,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
其实她说谎的。
之前柴夫人说过,想将广福坊宅院的外院厢房辟出来,准备给河间府故旧家进京赶考的举子居住。
可柴铮铮坚决不同意,无奈柴家只能又在广福坊买了一处宅院,和徐载靖的那处院子一墙之隔。
匠人们将围墙打开,那些木料就是用来造游廊的。
将来围墙上打开的门洞要不要重新补好,那就是后话了。
随后,贵女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
依稀听着,似乎是不知道哪户遮奢人家的主君,在京中寻找好人家的姑娘做妾。
这帮贵女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周围贴身的女使妈妈们,获得消息的渠道也很多。
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印证顺藤摸瓜的问下去后,有姑娘不敢相信的说道:“啊?难道是刚被撤了实权军职的谭家?”
未时初刻(下午一点后)
西果子巷,
世家康家宅院,
前院正厅,
门口的帘被人撩开,挂在门边,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门口的屏风。
屏风内,
正中的椅子上,康王氏端着暖手炉穿着一身体面的新衣坐在那里,身前厅中还站着个神色谄媚的婆子。
看了眼厅中的婆子,康王氏撇嘴道:“张婆子,看在你干了这么久的牙行买卖,我就信你一回!让人进来吧,我看看成色!”
“哎!多谢大娘子信任!”张婆子笑着躬身一礼。
张婆子甩着手绢儿说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
一个穿着绸缎,但衣服上有些折迭痕迹的中年妇人捏着手绢儿走了进来。
看了眼坐在正中的康王氏,这中年妇人中规中矩的福了一礼,道:“老身见过大娘子。”
康王氏上下扫了眼这婆子,淡淡道:“听张婆子说,你之前在哪家侯府待过?”
“回大娘子,是!老身之前是汝阳侯府包家的内宅管事婆子。”
中年妇人说完,又看了眼康王氏,继续道:“后来也在长兴伯府干过一些时日,不过没能进得了内宅。”
康王氏点点头,道:“嗯,为什么没在长兴伯府长久的做下去呀?”
“回大娘子,老身就是干的再尽心,也进不了内宅了。听说张家姐姐说贵府有份差事,便斗胆来试试。”
中年妇人说完又看了眼康王氏。
康王氏点点头,看着手边的一张纸,道:“你姓乌?”
“回大娘子,是。”
康王氏看了眼牙行中的张婆子,继续道:“张婆子说,乌妈妈你曾经和长兴伯府姓廖的管事婆子结了仇?”
乌家妈妈点头恨恨道:“是的,大娘子,那个贼妇人仗着是符家二大娘子的贴身妈妈,对我动辄叱骂,老身回了几句,便遭她四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