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翊川缓缓抬足。
乌尼桑求他护自己周全,却欲盖弥彰,不愿告知来杀人者是何人。
只是这杀人者,很难猜么?
严翊川加快了脚步。
该试他一试了。
是夜,陆保坤的车马大张旗鼓地到了白黎谷王宫。
陆保坤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边丘治理可是一块肥肉,揩着点油花便是大功。谢凌安想接手边丘自然是天方夜谭,寒英、严翊川之流更是不够格,遑论那郁明卓如今如无根浮萍,不足为惧。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这个西疆一把手!除非朝廷往下派人。
但只要他能插手一二边丘事务,便能占个“经验”二字。纵然往后有朝廷外派的官员,也便要弱他一头。
边丘他陆保坤要定了!
“陆大人好生辛劳,刚理完西疆之事就光临此处了,末将有失远迎。”寒英出来迎他,一如既往的温和,但陆保坤看出了他脸上明显的疲态。
“本官为着国事,殚精竭虑,不敢懈怠,故料理完西疆政务就来此处看看,想着诸位将军是沙场出身,不懂这治理二字,便来相助一二。”陆保坤悠悠道。
寒英竭力压制心中的厌恶之情,面色平和:“陆大人漏夜前来,舟车劳顿,末将已为大人安排好了住宿之处。只是边丘百废待兴,还望大人不嫌简陋,且随我来。”
“慢着,严中郎和郁氏,此刻在何处啊?为何不见他二人。”陆保坤出言打断。
寒英攥紧了拳头。
便是如此迫不及待的称“郁氏”了。
寒英一个深呼吸,他要全力维持冷静。
“陆大人,近日边丘事物琐碎繁杂,严中郎奉王爷之命代办,郁大人辅之,焚膏继晷、夜以继日,此刻正在案牍之间抽不开身呢。还望陆大人见谅。”寒英不着痕迹地加重了“王爷”二字。
陆保坤皱眉。
如此费心费力,倒是真不给他机会。
“原是如此,寒将军,本官见尔等为边丘之事费心,甚是宽慰。往后一切军务,一概与本官一同商讨便可。王爷不在此处,就由本官做这个主心骨!”陆保坤慢悠悠道,却感到后颈有一丝凉意,他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