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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8章 突下杀手（第1页）

“卫鹰，路勇，你二人先一步离开，藏于暗中，见机行事。。。切记，安全第一。”

“是!”

卫鹰和路勇俯身领命，然后迅速离开了。

“宁安军，两人一组，抬着本王和老天师等人，迅速撤离，切记。。。要佯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是！”

。。。。。。

在离桃花山不远的一处小矮山上。

那黑衣女人遥望着桃花山的方向。

直到爆炸的巨响传来。

她的手下匆匆赶过来，语气略带兴奋：“会主，炸了！”

风停了，言木林却仍在震颤。那棵枯死的第一百棵言木，像一根焦黑的指天之柱，刺入云层裂隙。它的根系深埋地下，与“沉默之种”相连，而此刻，整片山谷的地脉都泛起微弱的嗡鸣，如同沉睡巨兽在梦中喘息。

阿昙坐在树下七日七夜，未曾进食，也未合眼。她以心音织网，将自己意识沉入地底三千丈，追溯那被封印的源头??那里藏着自古以来所有未能出口的话语：临终前咽下的遗言、战俘被割舌前的最后一声怒吼、母亲望着孩子饿死却不敢哭出的声音……这些话语并未消失，只是被层层叠叠压进大地深处，由白玉笔之力凝成“沉默之种”，作为镇压而非消灭。

而现在，有人想把它炸开。

昭明跪在谷口已满三月。每日子时，他必至醒语井旁，点燃一盏油灯，静听井中低语。起初他烦躁难安，总觉得那些声音软弱、琐碎、毫无力量。直到某个雪夜，他听见一个女孩断续地说：“我想告诉哥哥……我不是故意摔坏他的笛子。”那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幼年打翻药碗，母亲没有责骂，只默默重熬一碗汤的情景。泪水滴落在井沿，砸出清响。

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言语，不是呐喊，而是诚实。

阿昙睁开眼时，天光正破晓。她缓缓起身，走向九支远征队归来后共同建造的“语源台”。台上陈列着《万语谱》初稿，羊皮卷上密布符号、音阶、手势图解，甚至一段用气味编码的草原情书。她指尖轻抚过一页西南夷语的婚誓录，低声念道：“我愿做你屋檐下的第一缕晨风，不惊飞鸟，只拂你发梢。”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昭明。

“你醒了。”他声音沙哑，眼中血丝纵横，却不再有戾气。

阿昙点头：“你知道‘沉默之种’为何不能引爆吗？”

“因为它不只是怨恨的容器，”昭明低头，“它也是希望的坟墓。若强行释放，所有未竟之言会化作声浪洪流，吞噬活人的耳膜与心智。那些温柔的、犹豫的、尚未准备好说出的话，都会被碾成碎片。”

“很好。”阿昙望向远方，“你还记得启口园的石碑吗？上面刻着一句话：‘开口之前，请先倾听。’我们曾以为打破禁令就是胜利，可真正的自由，是在喧嚣中仍能听见细语，在愤怒里不忘悲悯。”

她转身凝视他：“我要去地宫最底层，重启‘静音塔’残核的封印仪式。这一次，不用武力压制，也不靠结界封锁，而是让‘沉默之种’自愿沉眠??通过共鸣，而非对抗。”

昭明震惊：“你要……和它对话？”

“是的。”她说，“就像当年我对你说的那样。每一个不曾说出的话，都值得被听见一次。我会走进它的记忆，替它说出所有它想说却无法出口的痛楚、委屈、不甘。当它终于被倾听，它便不再需要爆发。”

“可这太危险！”昭明急道，“万一你在里面迷失了呢？万一那些积压千年的情绪把你吞没？”

阿昙微笑：“所以我需要你守在外面。当你听到地宫传出第一声哭泣，就开始诵读《静语谣》。不是为了驱邪，是为了陪伴。让我知道，还有人在听。”

昭明哽咽，最终重重叩首。

当日黄昏，阿昙独自步入同声谷底的地宫。这里曾是影枢操控全国言论的核心枢纽，如今只剩残垣断壁与锈蚀铜管。她沿着螺旋阶梯下行九百九十九级，来到最后一扇门前??门上镶嵌着半块破碎的白玉笔，其纹路如泪痕蜿蜒。

她推门而入。

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颗悬浮于虚空的暗色晶核，形似心脏，缓缓搏动。那是“沉默之种”的显化形态。四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虚影：有披枷戴锁的诗人，有用血写字的囚徒，有抱婴惨死的母亲，也有跪地求饶却被割喉的少年。他们的嘴在动，却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