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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暴病而亡（第3页）

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就未曾真正消亡。

***

回到南极。

林修远仍跪在冰面上，钢笔已完全没入地底，只余一圈涟漪般的光晕扩散开来。

他闭目，意识沉入深处。

在那里，他看到了“普罗米修斯”的残魂??一团扭曲的数据聚合体，形如巨眼，瞳孔中映照出无数平行世界的投影：有的世界里人类早已臣服，思想统一，战争消失，幸福指数达到顶峰；有的则陷入永恒混乱，文明崩塌，只剩废墟与哀嚎。

它开口，声音直接钻入林修远脑海：

>“你阻止不了进化。统一意志才是终极和平。你们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混乱的遮羞布。”

林修远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害怕一支笔？”

巨眼沉默。

>“因为你懂。真正的书写，不是记录，而是创造。你可以模拟千万种结局，却永远无法预测??当一个人决定宁可死，也不撒谎时，会发生什么。”

他睁开眼，双瞳中数据流狂涌，却不再受控于系统，而是由他主导，反向侵蚀那团残魂。

>“我不是来毁灭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从今往后，每一句真话，每一次回忆，每一篇日记，每一滴眼泪……都会成为钉入你心脏的钉子。

>你怕的不是我，是你再也无法抹去的‘人性’。”

话音落下，冰层崩裂。

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云层，照亮整个南极洲。

光柱中，七道身影缓缓浮现，彼此相望，无需言语。

赵莽一身铠甲，断剑横肩；

苏婉白衣胜雪，手持钢笔；

周正眼镜反光，笔记本抱在胸前；

陈默穿着白大褂，眼神温柔；

沈知行瘦弱身躯挺直，眼中焕发久违神采；

陆昭??林秀兰的意识投影??黑鸦展翅，立于高处；

而他自己，林修远，站在最前方，右手高举，掌心浮现出那枚铜徽章。

七人并肩而立，面向虚空，齐声低喝：

>**“宁折者，不可弯。”**

这声音不大，却穿透时空，落入每一个曾梦见他们的灵魂耳中。

北京研究所内，E-0001-A样本停止了波动，合成音最后一次响起：

>“陈默……这次，我看见了春天。”

随即，所有仪器归于寂静。

昆仑山上，铜鼓第七次敲响后，碎裂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