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还是先休息吧。”
对着我善解人意的建议,阿信的回应是——闭着眼打起了鼾。
这睡眠质量未免过好了。
我只能无奈地走过去,准备把阿信搬到床上。
然而在我刚刚踏足安全圈,倾身拥住阿信还未用力把他抬起之时,闭着眼的人便自如地合拢双臂,抢先一步把我锁在了怀里。
“喂,信……”
自动触发的陷阱装置把猎物牢牢抓获,无论如何抵抗都化为无用功,越挣扎锁得越紧,我只能气闷地瞪着身侧只有一指距离的侧脸。
久日不见的睡颜在我眼前展开,沉睡的阿信表情沉静,眉眼冷峻。
丧失了清醒之时咋咋呼呼的各种鲜活表情,倒是有了点青年的成熟感。
我忍不住伸出手,从那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巡梭。
指腹之下的皮肤略有些粗糙干燥,仔细一看还遍布着细小的刮痕,想必是横渡大海之时被砂砾划伤了吧。
……可真不会照顾自己啊。
嗯,之后可得找出合适的产品,好好给阿信擦脸才行。
我心疼地摸了摸,手指抚摸着阿信的下巴,颇有些新奇。
胡须,准确来说是胡茬。
刺刺麻麻的,像粗硬的刷子一样……好奇怪。
我还从来没摸过别人的胡须。
阿信每天在刷牙之后就会顺手把胡子刮了,从来都不会胡子拉碴。
这么一副沧桑疲惫到极点的样子……看来是忙到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还真奇怪呢,阿信身上倒是一点异味都没有。
是在回程洗了澡?怎么不再清理得更彻底一点呢……
我像是给猫咪按摩下巴一般抚摸着信的下巴。
大抵是觉得痒,阿信皱起鼻子,喉咙在滚动间挤出小小抗拒的闷哼,把下巴压了下去。
粗粝的感觉印在我的掌心之上,我痒得笑出了声。
“唔,小七……”
肌肉记忆促使阿信做出习惯性的举动,他顺从地倒下侧脸。
“小七……”
把脸滚在我柔软的掌心之上,阿信迷迷糊糊。
“小七,我回来了。”
冷然的室内因着有足够灼热的躯体存在而氤氲出一隅温暖。
坐在这专为我拓展而出的结界内,我露出了小小的,幸福的笑。
"嗯,欢迎回来,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