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去尚书府。”沈郁买了包果脯,吩咐道。
“殿下,”阿银支古吾吾地开口,“您不久前才与林小姐吵架,现在不是赶着去找不自在吗?”
沉郁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无奈地开口:“此事的确是我想得不周到了,惹她生气自然要赔罪。”
“就是您的不对啊,“阿银乖乖地驶着马车往尚书府方向走,“林小姐毕竟算得上是您的准夫人了,哪里有做这种事都不告诉人的道理啊。白白让人伤心着急,要是我我也生气。”
沈郁无奈:“阿银,我还是不是你主子了?”
“那不一样,”阿银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为事实说话。“
沈郁自觉好笑:“你这是看上林小姐了,还是看上林小姐身边的人了?”
阿银一阵语塞,嘿嘿”一笑,红着脸问:“殿下,您觉着秋棠姑娘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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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质子殿下,”春梓摊了摊手,”小姐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沉郁一脸疑感:“那她去哪儿了?”
春梓摇了摇头:“小姐不让奴婢告诉您。”
这是刻意躲着他呢。沈郁只好将手里的果脯交给春梓,一言不发又带着阿银回去了。
“小姐,春梓将果脯放到桌上,“您就真准备这么晾着质子殿下?我看质子殿下挺可怜的。”
林从卿趴在床上看话本,闻言转过头,“他可怜?那你家小姐可不可怜?他倒是玩开心了,把我骗得得团团转。”
“那不也是为您好嘛,”春梓走过来,替林以卿燃上熏香,这事儿光听着就极为危险,质子殿下也是怕您有什么意外啊。”
“我能有什么意外?我聪明着呢!等着吧,我七日都不带理他的。”
春梓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小姐即便异于常人之聪慧,内里也是个小孩子。
林以卿没等到七日,三天之后,林知任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经大理寺卿陆盟川介入调查,已找出幕后凶手,沈郁洗清嫌疑,李次护主心切,不予重罚。
陆盟川揪出来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林以卿没听过他的名字。但陆盟川递交的文书与账本证据确凿,此人也在审间中认了罪行。
“奇了怪了,真是他干的?”
林以卿不明所以,沈郁是怎么把自己摘干净的?
“你要是真想不明白,你去问问当事人啊。”团子001听着她在脑子里神神叨叨地思考这件事,吵得它头都大了。
“那不行,还在冷战呢,我是这么没骨气的吗?”
事实证明,林以卿就是这么没骨气。她第二天就跑去找了沈郁。
沈郁正苦恼如何才能哄人开心,见她来了,自然欢喜得不得了。
“你说这事啊,”沈郁将人拉进个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上,“冯木德是三皇子的人,他奉命去残影阁买了一批死士,要蒋乐时的命,这是真的。”
“那文书你是怎么得到的?残影阁保密措施做得极好,难不成你去偷的?还是伪造的?”
“伪造的哪能骗得过陆盟川的眼睛,偷是偷的,只不过是去冯木德家里偷的。”
“秋猎当天我便让阿金伪造一份去冯木德家中替换,事发过后,冯木德自然心慌,将那份伪造的文书烧了。”
好一个偷天接日,林以卿心想,别人提前想一步,他提前想十步,谁能玩得过他啊。
“那死士,又为什么会去刺杀太子和六皇子?”
沈都纠正她:“不是刺杀。我提前在猎场截下一批死士,以高出冯木德两倍的佣金让他们假装刺杀,只要受伤或让旁人看到便撤退。”
没想到皇子身边的人都太不要命了,偏生追着死士杀。残影阁向来不准死士被俘,于是没死的也自尽了。这倒也帮了沈郁,死无对证,能让他摘得于干干净净。
沈郁再不用多说,林以卿自然都明白了。那玉佩也是他故意掉的,就是为了让李茨看到,否则以他的耳力,怎会不知不远处的草丝里躲着人?他算好了此事会交由陆盟川处理,故意成为众失之的,再与陆盟川合作,将准备好的文声呈递,拔了三皇子最后的残党,送了陆盟川一个升迁的机会,又趁机搅了朝造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