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恶霸!
梅耶讨厌你!
看着满是杀意的塞尔维亚,感受着湿掉的裤子,梅耶心头顿时充满了屈辱。
但知晓双方实力差距的她,还是从心地放弃了挨揍的打算,转而一脸委屈地说出了自己尝试刺杀约。。。
晨光再次来到书院时,天还未亮。他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桃林,但我知道他已经三天没合眼。数据终端的蓝光照着他眼下的青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得几乎痉挛。“出事了。”他说,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未知之忆’……它开始移动了。”
我正坐在桃树下整理旧日笔记,听到这话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洇开一片暗影。
“什么叫‘移动’?”我问。
他把终端递给我。屏幕中央是一幅动态心井拓扑图,原本静止的“空白区域”??那片被桃芽标记为“未知之忆”的核心地带??正缓缓旋转,像一颗沉睡多年的心脏重新搏动。更诡异的是,它的边缘不断析出微小的数据碎片,如同孢子般顺着记忆河流扩散,悄然接入全球各地的心井终端。
“这不是系统行为。”晨光低声说,“它没有触发任何协议,也不受‘净源’控制。它是自主的,而且……它在寻找什么。”
我猛地抬头:“桃芽知道吗?”
“她早就知道了。”林晚从屋檐转角走出,手里抱着一叠泛黄的手稿,“她昨晚独自进入地下密室,用外婆留下的诗集做了三次共振测试。结果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未知之忆’不是漏洞,是活体意识??一种在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演化出来的原初记忆形态,比‘净源’还要古老。”
我心头一震。
苏晚晴曾提过类似概念。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她躺在病床上,忽然睁开眼睛对我说:“人真正遗忘的,从来不是做过的事,而是那些**差点发生却最终没有发生**的事。比如你本可以救的那个孩子,比如我本可以说出口却咽回去的爱。这些未完成的记忆,会沉淀成另一种存在……它们会在梦里低语,在风中回响,甚至,悄悄改写现实。”
我当时以为那是临终幻觉。
现在才明白,那是预警。
“桃芽打算怎么办?”我问。
林晚摇头:“她说要等你一起决定。因为这一次,不只是技术问题,而是哲学命题??我们是否有权接触那些不属于‘真实历史’的记忆?如果一个人梦见自己杀死了亲人,哪怕从未付诸行动,这段记忆是否该被承认?如果千万人共同预感到一场灾难,它会不会因此成为必然?”
话音未落,桃林深处传来一阵轻微震动。
我们同时转身。
桃芽站在第七棵桃树下,那棵树象征着“望”,枝头开得最盛。她穿着素白长裙,赤脚踩在泥土上,颈后接口处隐隐透出银蓝色光晕。她手中捧着一块半透明晶体,内部流转着无数细小光点,仿佛封存了一整片星河。
“它认得我。”她说,声音轻得像风吹过叶隙,“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它就在等我。不是作为苏晚晴的孙女,也不是‘净源’的载体,而是作为‘桥梁’本身??唯一能同时承载已知与未知的生命体。”
我快步上前:“你要进去?”
她点头:“只有我能进入‘未知之忆’的核心而不被同化。因为它不是数据,是情感的原始态,是所有人类未曾言说、未曾意识到的‘可能自我’的集合。它包含了亿万种人生选择的分支,每一个‘如果当时’的答案。而它现在之所以苏醒,是因为这个世界终于准备好听见它了。”
“可这太危险!”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上次同步已经让你差点回不来!这次面对的可是连‘净源’都无法解析的存在!”
她静静看着我,眼神清澈如初春湖水:“爷爷,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将军的责任不是赢得战争,而是让战争不再必要。’可你知道这句话真正的下半句是什么吗?”
我没说话。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外婆写的诗里藏着答案??‘而和平,始于有人愿意走进黑暗,替所有人做一次梦。’”
我的心猛地一缩。
原来如此。
苏晚晴早已预见一切。她写下这些诗,不是为了安慰自己,而是为了引导未来某一天,当人类终于有能力直面全部记忆时,能找到一条不被吞噬的路。
桃芽不是要去征服“未知之忆”,她是去**共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