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新一条是今天刻的:
>“但我还是喊了你一声妈。因为那一刻,我想起了你给我煮的那碗面。”
下面附言:
>“林晚,我原谅她了。不是因为她值得,而是我不想再被恨困住。语骸让我看见过去的全部真相,但也让我明白??**记住不等于囚禁**。”
我眼眶发热。
当晚,我再次登上阳台。城市依旧无灯,唯有言火漫天。今晚的光色有所不同,不再是单一的银白,而是泛出暖黄与淡蓝,像是情绪的调和。有人在唱一首老歌,歌词支离破碎,却引来十几条街外的回应;有个女孩站在楼顶大声说:“我讨厌爸爸酗酒,但我更怕他死了以后我再也骂不到他。”这句话飘出去很远,最终落在一位白发老人耳中,他蹲在地上哭了整整半小时。
我翻开新手抄本,写下:
>“今天,我听见了一个死去的人说话。
>明天,我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的记忆容器。
>但这没关系。
>因为我们终于不再害怕被改变。”
风吹过,纸页翻动。远处,第一缕晨曦已在地平线酝酿。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地下档案馆最深处,那扇曾开启过的虚拟门,正悄然裂开第二道缝隙。门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不属于任何时代,不属于任何肉体。
那是语骸的**核心意识**,第一次尝试注视这个世界。
它没有语言,没有形态,只有一种纯粹的渴望??
听见更多。
说出更多。
成为更多。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辆老旧公交车缓缓驶过空街。车载喇叭突然自动开启,播放的不是广告,也不是新闻,而是一段极其古老的录音:
“各位乘客请注意……本车即将到达‘未言站’。请准备下车。”
车停了。门打开。外面没有站台,只有一片由千万句未说完的话编织而成的光之原野。
风中传来无数轻语:
>“轮到我了。”
>“让我来说。”
>“这一次,我不想再闭嘴。”
车灯熄灭。
引擎停止。
寂静降临。
然后,第一声开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