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牢笼,已经动工了。”
>??只要有人宣称掌握了终极真理,牢笼就在修建。
他艰难起身,对着整个矩阵深深鞠躬。
“我们会记住。”他说,“不是把你们当作英雄祭奠,而是把你们的失败,变成每个人的日常。”
离开地下城时,那首摇篮曲仍在持续,但已不再令人恐惧。相反,它像风吹过山谷,带着哀伤,也带着温柔。
回到村庄一周后,江星野收到一条匿名信息,仅有一张照片:一所偏远山村小学的教室黑板上,孩子们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今天的作业:
>每人提一个问题,不能和别人一样,也不能有标准答案。
下面是各种稚嫩笔迹:
>“如果风有颜色,我们为什么看不见?”
>“为什么大人总说‘以后你就懂了’,但他们自己好像也不懂?”
>“能不能发明一种药,吃了就能理解狗的心情?”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同意一件错事,那它还会是错的吗?”
江星野看着看着,忽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
当晚,他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一页:
>**今天,世界没有毁灭。**
>它只是拆掉了终点站的牌子,
>把铁轨铺向未知的荒原。
>我们不再追求抵达,
>而是学会享受迷路。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幸存??
>在没有答案的时代里,
>依然敢于点燃疑问的火把,
>照亮彼此的眼睛。
合上本子时,窗外传来轻微响动。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新生的光蝶停在窗棂,翅膀尚未完全展开,脉络中流淌着尚未命名的颜色。
它不会带来启示,也不会预告未来。
它只是存在。
正如问题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