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还是那个道人模样,来到刘彦昌家探视。
当见到刘彦昌时,孙悟空径直开口问道:“你家沉香呢?”
刘彦昌见是孙悟空,急忙放下手里一切事务,赶紧起身迎道:“大圣?您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春风拂过山脊,吹动阿禾鬓角一缕碎发。她望着那小女孩在地上画下的“阿禾”二字,久久未语。苏怜见她神情微动,便也不说话,只静静陪坐一旁。暮色渐浓,晚霞如熔金洒落山谷,将整片坡地染成温暖的橙红。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急促而杂乱。几匹快马自官道疾驰而来,尘土飞扬。马上之人皆穿青灰布衣,背负竹篓,腰间却佩着短剑。他们行至山脚,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显是训练有素。
“是‘薪行会’的人。”苏怜眯眼望去,“他们本在西北传粮,怎会出现在此?”
话音未落,一名年轻男子已快步登坡,见到阿禾,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封火漆封印的信笺:“阿禾先生,紧急军情!北境三关失守后,敌军并未南侵腹地,而是突然转向西进,连破七城,直逼玉门关!更诡异的是……他们所过之处,不劫财货,不掳百姓,唯独焚毁一切与‘火’有关之物??灶台、灯烛、炼炉、经卷,尽数化为灰烬。”
阿禾接过信笺,指尖轻抚火漆印痕,眉头微蹙。“这不是战争,是清剿。”她低声道,“他们在找什么?或者说……怕什么?”
“还不止。”那青年喘息未定,继续说道,“我等途经归墟旧址时,发现原本埋藏《薪传录》残篇的石窟已被炸开,里面空无一物。守窟的老道士临死前留下血书二字:**断种**。”
“断种?”苏怜脸色骤变,“难道他们知道‘薪种’的存在?想彻底灭绝心火传承?”
阿禾沉默良久,缓缓起身,将梅枝插入身侧岩缝。刹那间,枝头一朵白梅悄然绽放,花瓣晶莹剔透,仿佛由光凝成。她闭目感应,眉心浮现一道极淡的赤纹,宛如火焰烙印。
“我能感觉到……还有十二处‘薪种’正在燃烧。”她睁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处在南荒枯井村,一处在东海渔港,还有在边陲驿站、流民营、灾后城镇……它们像星星一样散落在人间。只要还有一粒火苗未熄,薪传就不会断。”
“可敌人已经盯上了它。”苏怜握住她的手,“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无知妄用火药的燎原,也不是饥寒交迫沦为盗匪的溃兵。他们是冲着‘火之根源’来的,是有组织、有目的的猎杀者。你若现身,便是靶心。”
“那就让我站得更高些。”阿禾微笑,“火本就该照亮黑暗,而不是躲进角落苟延残喘。”
当夜,她在山顶燃起第一堆篝火。不是用柴,而是以梅枝引动“薪种”共鸣,召来远方十一处火源之力,在虚空中织出一幅巨大的火焰地图??每一簇跃动的光点,都代表一处仍在延续的心火之地。
难民们围坐四周,孩童依偎母亲怀中,老兵默默擦拭兵器。燎原站在最前,手中捧着一只陶碗,碗底残留些许米汤,却被他视若珍宝。
“你们看到这些光了吗?”阿禾指着空中流转的星图,“十年前,我在枯井村点燃第一簇‘薪种’时,没人相信这点微光能改变命运。可如今,它已蔓延至此,温暖了上千人的夜晚,守护了无数条性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脸庞。
“现在,有人想要扑灭这一切。他们害怕这种火,因为它不属帝王,不归权贵,不受控制。它生于民间,长于苦难,靠的是信任、责任与传递。所以他们要斩草除根,要让天下再无薪传。”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抽泣声。一位老妇颤巍巍举起拐杖:“我家孙子就是靠着你们送来的暖火活下来的……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阿禾转身,拔起梅枝,高举过顶。
“我不求你们为我而战。”她声音清朗,穿透夜风,“我只问一句:若明日敌骑压境,欲夺此火,你们愿不愿用身体挡住寒风?愿不愿把自己的最后一口粮分给护火之人?愿不愿在自己倒下前,把这团光交给下一个愿意走下去的人?”
静默片刻。
燎原率先跪下,额头触地。
紧接着,那曾为盗匪的“梅火营”老兵解下腰间兵刃,整队列阵,齐刷刷跪倒。
老妇拄着拐杖站起来,大声道:“我守一夜!哪怕冻死,也不让火灭!”
一个孩子从母亲怀里爬出,踮脚去碰那团柔和的光焰,小手被轻轻牵住。母亲含泪笑道:“等你长大,也来做护火人,好不好?”
一声声应诺汇成洪流,震动山野。
苏怜仰望星空,忽觉眼角湿润。“你瞧,”她轻声道,“他们不是因为你强大才追随你,是因为你让他们觉得自己也能成为光。”
数日后,阿禾率众启程西行。这一回,不再是为了避战逃难,而是主动迎向风暴中心。队伍扩充至千余人,男女老少皆有,携粮带药,推车挑担,俨然一支流动的村落。不同的是,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一枚铜制小牌,上面刻着一朵简笔梅花,背面写着两个字:**传薪**。
沿途村镇闻讯开寨相迎。有的送来棉衣,有的主动加入护火轮值,更有失传多年的民间技艺重新浮现??铁匠重开炉火,依照《薪传录》改良取暖器;医馆设“暖堂”,以温火调理病体;学堂孩童每日诵读“众手为薪”箴言,习写“共燃不灭”。
消息如野火燎原,传至朝堂。
皇帝览奏震怒:“区区草民,竟敢私结社团,聚众西行?莫非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