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从桃色衣裳那儿收回目光,热风将帷帽稍稍吹起来些。
她淡淡开口:“说这话作甚?你不正好不想医,还替你省心了些。”
梁谓将帷帽替沈禾姝理好,将方才她眼前的事讲与沈禾姝。
沈禾姝听后垂眸深思。
这女子面庞和善,心却如此阴狠毒辣。
用马镫来害自己,最后被责怪的只能是驯马营的马夫。
可自己又未与她有仇,她为何要害自己?
而且她与魏姿玥不是一块儿的吗?又为何不告诉马镫之事。
还有,重要的是这个女子是谁?
梁谓攥起拳,愤愤道:“我这是替你抱不平,那魏姿玥与那女子分明是合起伙来坑你,没想到魏姿玥自己跳进去了。”
“没想到那女子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地里干这么阴险的事。”梁谓跺了跺脚,又道。
沈禾姝拍了拍梁谓的肩,“只要你我不受伤,便好。你那么气做什么?”
梁谓吸了口气,“你压根没见过那女子,那女子却来暗害你。她在暗你在明,吃亏的是你啊,你说我能不气么?”
沈禾姝想了会儿,这女子是借魏姿玥之手害自己,日后不予她来往便是。
思及此,她心上的那只手才松了松,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笑着走过去,挽起梁谓的胳膊,娇声道:“知道了,我会更加小心的,你就放心吧。天这样热,我们先去车上再商量对策。”
梁谓瞥到了沈禾姝额上的汗珠,没再继续说下去。
“嘶。”魏姿玥疼的叫出了声。
殷湘岚温声对马车上上药的医官道:“于医官,你轻些,玥儿还没受到这种苦,她的腿怎样了?”
于偌将手上的动作放轻,将最后的药膏抹好。
他将手擦干净,躬身道:“殷小姐放心吧,魏小姐的腿伤只是扭到了,静养几月便好。”
话音刚落,魏姿玥连忙支起上半身,“什么!几月!不就是摔下马么,为何几月都下不了床?”
于偌解释道:“魏小姐,您是伤到膝盖骨上,因此必须要静养三五月才好的快。”
魏姿玥拧眉,怒道:“你个庸医!快给我开些明日就能让我下地的药!”
于偌身子躬的更低,肩膀也在发着抖,颤着声道:“魏小姐,不是在下不开,而是上了筋骨只能静养啊。您就饶了在下,成吗?”
魏姿玥发疯般道:“你之后别想在漠北待下去,我只是摔了下来你却叫我三五月不能下床,你安的是何心?”
话罢,她紧紧咬着下唇,心中的不甘四散。
她从小就练习骑射,这一次还是第一次从马儿身上摔了下来。
殷湘岚勾唇,“于医馆,魏小姐情绪有些激动,诊费我的侍女会给你。”
魏姿玥大喊:“还要给这个庸医银两,我看是殷府的钱材没处花了。”
于偌脊背的冷汗直冒,他用衣袍擦了擦额头。
“铃儿,将于医馆先带下去。”殷湘岚回头对侍女道。
铃儿下了车,将绣有桃花鼓囊囊的钱袋子递在于偌面前。
“于医官,今日您辛苦了,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
于偌迟迟不敢接下,“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些,这看病只需一两银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