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准眸里的戒备又多了几分,哑着声:“你还是快些走吧,这没你要找的人。”
他又在心里补了一刀,只有一个整日浑浑噩噩的废人!
魏元聿双手扒在门上,将头探了进去,焦急道:“还望您让在下进去,在下是真的有要事找姚医官!”
姚准仍是无动于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都与你说过了,无你要寻之人,快些走罢!”
魏元聿今日定要进这草屋中探个究竟,“得罪了!”
话罢,他便撑着手翻进草屋。
姚准还在悠悠地喝着茶,忽然他房门被打开。
他扭头,举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喃喃道:“阿聿!”
魏元聿见到面前这个面庞上充斥着岁月光阴痕迹的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
这人与他记忆里的姚准毫无相同之处,反倒是多了几分落寞。
姚准见到来人,眼眶中水汽弥漫。
面前之人像极了他的心上人,眉眼处更甚。
他连忙起身往魏元聿身边走去。
“阿聿,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光是听你在京师的名威就知道你过得很好,老臣也就放心了。”
魏元聿瞧着泪眼汪汪的姚准,“姚伯,这十年是阿聿没能回来看看你,是阿聿不孝了。”
姚准垂下紧盯眉眼的一双眼,声音哑的更厉害,“什么孝不孝的,我本就是你母亲身边的医官,怎担得起伯伯这个称呼?”
魏元聿双手扣住姚准的肩头,一字一句道:“姚伯,是您当年在我父母双亡时将我带去了杨府,救了我,您就是我的伯伯。”
姚准嘴角微勾点了点头,手抚上魏元聿的小臂,焦急问:“对了,你说你来看病,是身体哪儿不合适了?”
魏元聿将姚准扶到凳子上坐着,正色道:“无事,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姚准早年混迹江湖,及冠时已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消息通,手下密探数不胜数。
后因对寺中祈福的李洳一见倾心便留在漠北,从此只做李洳一人的医官。
就算是李洳有了夫君和孩子,他也从未动摇李洳在他心中的地位。
魏元聿只知他是消息通,却不知他还倾慕李洳二五年。
李洳走了之后,他就将他的一身医术给废了。
毕竟他当年连他最爱之人都救不了,还能救得了谁呢?留着也是浪费。
姚准瞧着魏元聿神情严肃,不解问:“什么事?竟还会有事将你能难住。”
魏元聿左手手肘撑在桌上,问。
“姚伯,我此番回漠北我主要是要解决旱灾问题的,你消息灵,我就想问问朝廷的秘密工事之地在哪儿?”
姚准脸上的笑倏然僵住,未几咧开嘴笑,“看来你这摄政王是没白当,竟还知晓了我就是消息通。”
魏元聿勾起薄唇,“我也是在无意间知道的。”
他有叹了口气,“朝廷命漠北修缮水利公事,却迟迟建不起来。可工事之地只有漠北官员知其所在之地,我现下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姚准想起李洳死前说的话,“好,我答应你替你找。”他又招了招手。
从楹窗外翻进来一个黑衣男子,男子黑眸极亮,眉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