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她的声音清冷得像冬夜里的碎冰,“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朝的脸色一寸寸沉下来,那双浓墨般的眼睛里翻涌着受伤和暴怒。他嗤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没关系?秦玉桐,你玩弄人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什么感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们都不过是你排遣寂寞的玩具?”
他的视线刀子似的刮在沉垂野身上,“今天是他,明天又是谁?津市一中排得上号的,你是不是都想试一遍?”
“你闭嘴!”秦玉桐气得眼眶泛红。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一直沉默的沉垂野往前一步,将秦玉桐完全护在身后。少年原本慵懒病态的气场消失殆尽,玻璃珠似的眼睛里没了笑意,只剩下冰冷的暗芒。
“我的姐姐,”他一字一顿,“轮得到你来教训?”
他甚至没给陆朝反应的时间,直接伸手推了过去。力道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陆朝是什么人?从来都是他俯视众生。此刻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白毛小子挑衅,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他一把攥住沉垂野的手腕,咬牙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两个少年瞬间剑拔弩张。路灯坏了一盏,在头顶嗡嗡作响,光线忽明忽暗,把他们的影子拉扯得支离破碎。
“够了!”
秦玉桐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从沉垂野身后挤出来,站定在两人中间。
“陆朝,你走。”
没有半分犹豫,只有不耐和决绝。
“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一刻,陆朝眼里的火光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只剩下灰烬。他看到了她微红的眼角,看到了她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也看到了她维护另一个男人时,那种不计后果的坚定。
原来,她不是没有心。
只是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寸是属于他的。
陆朝猛地松开了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还厌恶地甩了甩。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没入巷子尽头的黑暗里。那阵风也跟着停了,几片枯叶飘飘摇摇地落下来,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有趴在沉垂野脚边,不安地用鼻子蹭他裤腿的雪球。
秦玉桐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转过身,想对沉垂野说些什么,却在对上他眼神的瞬间,把话都咽了回去。
他也在看她。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狠戾,也没有了平日的依赖和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