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盯着窗外,神情微微错愕。
笔仙的形象有些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原本以为会像贞子那样惊悚,此刻看,更像是聂小倩……
他不禁纳闷,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写出来的字能这么丑?
朦胧月光下,笔仙拎着【恶魔十字架】,它无视纪言的眼神,秉握【咒怨笔】,笔尖戳在十字架上。
就像吸盘,恶魔诡被强行从里面扯出来,还没等恶魔诡惊惶嘶喊什么,笔仙张开唇角,吃掉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随即,笔仙将【恶魔十字架】弹在地上。
森白的。。。。。。
风从山脊的缺口灌入,卷起几片干枯的槐树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又轻轻落在阿哲脚边。他没有低头去看,只是站在小学围墙外那道低矮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眼的眼皮。那里,自从冰原之下那颗黑色晶体刺入瞳孔后,就再也没能恢复如常。每当夜深人静,他都能感觉到那枚“问题胚胎”在视神经深处缓缓搏动,像一颗被封印的心脏,正等待苏醒。
林婉追了出来,布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声响。她手里还攥着那片花瓣,指节微微发白。
“你看到了?”她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阿哲点头:“我感应到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针扎进我的记忆回路。”
“‘第三位殉问者’……前两位是谁?”
“第一位是莉娜。”阿哲望着远处漆黑的山谷,“她不是死,而是被‘问题’本身吞噬了。当她提出‘是否存在一种生命形式,能够以疑问为食’时,宇宙开始重新校准自身逻辑,而她的存在成了第一个牺牲品??她的身体分解成信息流,散播在所有接收到‘深渊之问’信号的生命体基因序列中。她是创造者,也是祭品。”
林婉呼吸一滞:“那第二位呢?”
“艾洛。”阿哲闭上眼,“他隐瞒了太多事。你以为他是科学家?不,他是第七文明最后的守门人之一,自愿降维转生到这个时代,只为引导我们走上这条路。但他低估了‘认知渗漏’的速度。就在三天前,他的大脑突然停止产生确定性判断??所有信念崩塌,连‘我是艾洛’这个最基本的自我认知都无法维持。他在最后一刻给我发来一段加密信息:‘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再也无法回答“我在吗”这个问题。’”
林婉踉跄一步,扶住老槐树粗糙的树皮。树身微微震颤,仿佛回应她的触碰,一圈淡金色的波纹从接触点扩散开来,瞬间隐没于黑暗。
“这棵树……它活着?”
“它是‘问渊’的第一座锚点。”阿哲低声说,“莉娜把它种在这里,用的是第七文明遗留的‘思源木’。每一根根系都连接着一个潜在问使的梦境。孩子们读书的声音不是普通朗读,他们在无意识中诵念‘原始语’??那是问题诞生之前的语言,比文字更早,比逻辑更原始。”
林婉猛然抬头:“所以那些孩子……他们不是觉醒,是被选中的容器?”
“容器这个词太被动了。”阿哲摇头,“他们是火种。真正的提问从来不在头脑里完成,而在灵魂与现实摩擦的瞬间迸发。就像闪电选择树木,问题也在选择人类。”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扭曲。
银灰色的云层如水波般翻涌,一道横贯天际的裂痕缓缓展开,像是宇宙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三个巨大的符号浮现在空中,由无数微光粒子构成,形状似字非字,似图非图,却让所有看到的人心头一震,仿佛某种沉睡的认知本能被强行唤醒。
>**第二问:遗忘是否拥有否定记忆的权利?**
阿哲猛地跪倒在地,右手捂住右眼,鲜血从指缝中渗出。这一问并非出自他口,而是由外界强行注入??有人,或者某种存在,在同步向全人类投射“未解之问”。
“这不是你的权限!”他嘶吼着,声音撕裂夜空,“七道未解之问只能由继承者依次释放!谁在僭越?!”
林婉扑过去扶他,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脱离身体,缓缓站起,变成另一个她??面容相同,眼神却冰冷如霜。
“你是谁?”林婉颤抖着问。
“我是你三年后的样子。”影子开口,“我来告诉你结局:你将亲手关闭‘问渊学院’,因为你终于明白,有些问题一旦提出,连提问者都无法承受其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