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她了嘛!?”
张友问道。
“我哪敢得罪她,她不得罪我就是好事”
姜伊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她用屁股想就知道,还是这死丫头刚才嘀咕那一句没有得到她这个做妈的回应,就开始生。。。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客厅,袁博宜坐在餐桌前翻着手机,屏幕上是律师刚发来的邮件??法院已正式受理“关于限制李冉单独接触未成年人兰兰”的申请案,听证会定于下周三举行。他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反复确认每一个细节:证据链是否完整、证人出庭意愿、亲子鉴定模板的法律效力……每一条都像一根绷紧的弦,牵动着他心头最深的恐惧。
徐清雅端着一盘煎蛋走过来,轻轻放在他面前。“别太紧张,”她低声说,“我们已经走在正确的路上了。”
袁博宜点点头,却没动筷子。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秒针滴答作响,像是在倒数什么。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李冉不会轻易放手,尤其是当一个人把执念当成救赎的时候。
“许卫华昨晚打电话给我,”他忽然开口,“他说李冉今天一早去了仁和医院,调取了一份十年前的产科档案副本。护士长认得她,还特意登记了她的身份证号。”
徐清雅手一顿:“她在补全材料?”
“不止。”袁博宜眼神冷了下来,“他还说,姜清昨天下午去了公证处,咨询‘非亲生子女监护权变更’的相关流程。虽然没有提交任何文件,但……这绝不是巧合。”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窗外传来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子珊正带着兰兰在院子里教猎豹跳圈,小丫头一边拍手一边咯咯直笑,声音清脆如风铃。那架旧钢琴静静立在一旁,琴盖合着,昨夜再没人弹过《送你一朵小红花》。
可袁博宜知道,那旋律并没有消失,它藏在某个角落,等待再次响起。
“我要去一趟墓园。”他突然站起身。
“现在?”徐清雅皱眉,“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正因为不能等。”他抓起外套,“如果李冉真的想用情感绑架来重塑兰兰的身份认同,那么那个编号为L-2013-0的骨灰盒,就是她精神世界的锚点。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徐清雅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半小时后,两人驱车抵达城西青山墓园。冬日的山林静谧肃穆,松柏夹道,石阶蜿蜒而上。B区17排9号位于半山坡,位置不算偏僻,却极为隐蔽??四周被高大的雪松环绕,阳光只能零星洒落。
他们走到碑前时,愣住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墓碑前,竟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色康乃馨,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今早刚放的。墓碑很小,黑色大理石上刻着几个字:“爱女李念之墓”,下方一行小字写着出生与死亡日期:2013年4月7日至2013年4月10日。
袁博宜蹲下身,仔细查看碑座边缘。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有人曾试图撬开底座。他心头一震,伸手轻轻推了推??竟然松动了!
“里面有东西!”徐清雅低呼。
他小心翼翼将底座掀开,里面藏着一个密封塑料袋,袋中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皮上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念念**。
翻开第一页,日期是2013年3月15日。
>“医生说我胎位不正,建议剖腹产。可我怕疼,也怕留疤……我想顺产,想做个完美的母亲。可孩子提前发动了,才三十周。她那么小,脸还没睁开,手只有我的拇指大……护士抱她出来时,她说了一声‘妈妈’,其实我知道那是呼吸声,但我愿意相信她是叫我了……”
袁博宜的手指微微颤抖。
一页页翻下去,全是李冉当年的心路记录。她描述女儿如何在保温箱里挣扎三天,如何听着胎教音乐眨眼睛,如何在临终前最后一次抓住她的手指。最后一段写于葬礼当天:
>“我把她放进盒子的时候,哭到窒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博宜。他是那么理性的人,一定会劝我放下。可我放不下。我答应过要教她弹琴的……我连一次都没兑现。如果还有下一个女孩,我会把她当成念念养大,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泪水无声滑落,打在纸页上。
徐清雅靠在他肩头,声音哽咽:“她不是坏人……她只是太痛了。”